花适宜拱手行礼,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唉!”谢北昆虎目含泪,满是悲切:“看怜我父母,因为我从军,被谢氏排挤,终日为我担惊受怕,没享过几天福!还有,我的儿女,尚都幼年,就因为投胎到我家,受我这个爹的连累,小小年纪就要经受这样可怕的事,我……愧对他们啊!”
说到伤心处,谢北昆用拳头捶打着胸口,难抑悲伤。
“元帅啊,平和、平和,不然,您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花适宜急了,用手在谢北昆的背后推拿着,以防他伤心过度,又出问题。
“花大夫,你说,我们西隆军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们和我们的家人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暗暗咬了咬牙,花适宜也在心里鄙视了一番萧长空,这人原来这样昏聩吗?怎么能这样粗暴地对待西隆军的家属呢?!
“花大夫!”谢北昆带着哭腔,诉说道:“我们西隆军苦啊!离乡背井,北上保卫家国。西隆这个地方,与我们出生成长的地方气候迥异,虽然艰难困苦,我们从来都不敢抱怨,因为这毕竟是保家卫国啊,我们就是死在这里,也是光荣的!可是……如今这局面……我……我……”
这些话,谢北昆虽然有故意说给花适宜听的成分,因为花适宜似乎同秦王殿下走得很近,但的确也是他们这些西隆军的心声。
同情地点点头,花适宜靠近谢北昆耳边,小声说:“好叫谢元帅知道,您的家人除了一名小妾下落不明外,其他人都被我们九家的兄弟救了出来,现在正隐居在一处无人知晓的秘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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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北昆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花适宜。
“这……这是真的吗?可平治打听来的消息说……我家里人,全部遇难了!”
轻轻嗤笑一声,花适宜好整以暇地反问:“这位平治将军,都是在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呢?”
被二人同时注视的平治又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我……现在,南北消息不通,唯有一些生意人还有些消息来源,我……就是从他们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这……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有!”花适宜扶谢北昆在椅子上坐定,才开始给二人解惑。
“我们九家有独特的传信途径,谢元帅的家人,的确是被我们保护起来了!至于平治将军还是能打听到谢元帅家人遇难的消息,这就很令人深思和玩味了。”
“这……”
谢北昆、平治互视,都不得要领。
“呵呵,南帝萧长空的德妃,就是天下第一富商沈家的女儿。据说,他们家的生意遍及大江南北,就是这南北对立的时代,也影响不了他们家的货物南北畅通无阻。您说,他们传个假消息,有什么困难呢?”
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物!谢北昆的眼里精芒闪动。
“嘶!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假传这样的消息,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平治摇头晃脑地问。
拍了平治脑袋一下,谢北昆的眉眼鲜活起来。
“你笨啊,这还想不懂!他们这是要动摇西隆的军心,这边越乱,萧家在北渡的战线上就能越得利!”
身为谢北昆的副将,平治哪里是真的笨人,被点拨一下,他就能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但是,想通了,平治的脸色还是很不好。
“萧家这样就太不厚道了,我们一没有叛国,二没有通敌,在这里一心一意地抵抗西戎人,他凭什么对我们的家人动手?他还有一点良知没有!”
显然谢北昆的城府要深一些,他虽然没有直接同平治一样说话,但他的眼神吐露出他的深以为然。
再次靠近谢北昆,花适宜眼神深幽,似有千言万语。
“好叫谢元帅知道,我九家的少主命我等尽力解救被困的西隆军家属,目前,已经有一些高级将领的家人被保护到安全的地方躲避,您可以晓谕全军将士,不必惊慌。咱们的军心断不可就此动摇!”
谢北昆感激涕零地拉着花适宜的手,要他代向九家的少主表示感谢。但谢北昆的心里,更想花适宜向秦王进言,他谢北昆从此后将心无旁骛地追随秦王殿下左右,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