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忧心,我说你是李宝儿,你就是李宝儿。孩子……你还没有用晚膳吧?是我疏忽了,你且下去休息一下,我会命悟缘给你送点儿吃的!”
这,跟伯祖父聊了半晌,李瑰月尚觉得云里雾里,又有些东西耿耿于怀,但伯祖父却叫她下去休息?!
偷眼打量伯祖父,他老人家的确是很疲累的样子。瑰月暗自责备自己,伯祖父虽然看起来正值壮年的容貌,其实却是百多岁的老人了,她早该体谅老人家的状态,请辞出去,好让老人家得以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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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月儿告退,伯祖父也请早些歇息!”
恭敬行礼后,李瑰月倒退着,正欲转身离去——
“孩子,你后面的路,或许还有很多的艰难险阻,你且按照你心里认定的道理走下去便可。记住,遇到难处,你要坚强,总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你要谨记!”
甘丹寺寺里有专为香客和朝圣者设立的客房,干净整洁,可见有人常常洒扫。
悟缘端来糌粑和酥油茶的时候,李瑰月已经在打盹了,她亦十分疲累,不过,看到糌粑,她立刻感到饥肠辘辘。
道了谢,瑰月老实不客气地大口吃起糌粑来。
悟缘并没有如预料的那样客气回避,而是垂着头,静静站在原地。
急不可待地啃两口糌粑,喝下半碗酥油茶,李瑰月才感觉活了过来。
“悟缘师傅,您有话要对我讲?”
悟缘抬头,泪盈于睫。
轻轻叹息一声,李瑰月问:“我伯祖父是不是不太好了?”
悟缘听了这话,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随便往地上一坐,就小声哭泣起来。
这跟映象里出家人淡然出尘的形象相去甚远,李瑰月愕然。
“有多不好?你方才说……他因为救我哥哥,违反天道,遭到反噬,即将……陨灭?这个即将,是多久,一年?一个月,还是……”
悟缘抬头,哽咽道:“即将……就是马上!”
李瑰月大惊失色,蹲到悟缘身前,死死看着他。
“您说什么……什么叫马上?”
“大喇嘛修的是闭口禅,不见外人,不沾惹因缘,得大智慧、大自在,大神通。可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管了令兄的事情,不但违背了天道,还沾染了因果。这使他的佛心动荡,修行受阻,他也就……无法抵御自然的法则力量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瑰月茫然地看着悟缘。
“就是说他……会死!很快!”
悟缘跌跌撞撞地离去,连出家人的礼仪也忘了。
李瑰月同样又痛又愧,无法安睡,一夜辗转反侧。
“当——”
“当——”
“当——”
雄浑苍凉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李瑰月正在半梦半醒间挣扎,她睡不沉,又醒不了,心里感觉有大事发生了,可就是不能睁开眼睛,更不能挪动身体。
“月儿,月儿,你醒醒!”
“哥哥!你怎么也来了甘丹寺啊?”
李琅笑得爽朗:“傻丫头,我一直在甘丹寺啊!是伯祖父带我来的!”
“这样啊……不对啊,我记得你应该在山下才对,你应该在照顾念月,你的妻子啊!”
李琅又笑了,像春日的阳光一样明媚而温暖。
“嗯!你以后也要好好照顾念月哦!”
“这还用你嘱咐,不过,该你这个做夫君做的事儿,我可是替代不了的,你明白吗?”
像从前一样,李琅不由分说地揉揉瑰月的头。
“好了好了,你该起来了,该去送送伯祖父了!”
倏忽,李瑰月睁开了眼睛,江措正蹲在床边,眼睛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