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搐着回过头,徐安西问圣女:“义母,这醉猫,能想出什么计策拖延敌人?您可不能胡乱夸奖人!”
圣女嗔了徐安西一眼:就是这不讨喜的性子,何时才能讨到漂亮姑娘的欢心,何时才能成家立业?圣女大人真是想想就头大。
“还真是亏她的计策奏效,否则,我们只有以死抗争了。”
听义母这样认真地说话,徐安西也郑重起来。莫非,真是这姑娘的计策奏效了,他们才来得及援救?不能吧,这小醉猫的样子,能干什么?
卓玛哂笑,将事情的前后讲了一遍。
“你说她是不是很大胆,就站在那里,招着手喊西戎人胆小鬼,唬得那些人愣是不敢进来!”
鬼童目光闪动,满眼爱怜地瞥了少女一眼。真是胆大包天的傻妞。不过,真的是有勇有谋,救了这一堡的性命。当然也挽救了她自己的小命。若不是这一时片刻的拖延,他哪里来得及赶来?!
“切!”徐安西还是死鸭子嘴硬道:“酒量这样差,还学人家喝酒,若不是有人搭救,马上露馅……”
说着说着,徐安西说不下去了,这英雄救美的事儿应该由他来做啊,他怎么就慢了这一步呢?他沮丧地在心里抱怨,都是营地里来的那两个人给聒噪的,害得他救援慢人一步。对,一定是这样的!
转眼间,下面的战斗已经结束,西戎人要么被杀,要么被长刀死死地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达瓦连滚带爬地冲进堡内,对着阆风台上,五体投地地跪拜。
“圣女大人,我有罪,是我领他们从后山小道来的。他们劫持了我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我不得不从。但我犯了大罪,该死,只求圣女大人宽赦我的家人!”
丹朱卓玛走到露台边缘,悲悯地看着下面的达瓦。
“恕你无罪,安西,派人随他去搭救他的家人!”
“是!”
这回,徐安西乖顺地听从义母安排,并没有过多地指责达瓦。
圣女诧异回头看安西,她以为又要费些口舌去说服安西呢,他竟然这样爽快地答应放了达瓦,还派人去救达瓦的家人?
哦,原来,安西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件事情上,而是扭头去看熟睡的少女了。
卓玛一时又有些担忧,安西似乎是对月儿有几分上心了,可不说月儿已经成婚,就是她跟这个“管家”的关系,似乎也不简单啊。
安西啊,你可不要走义母的路,一腔痴情得不到回报啊!
“咳”,鬼童假咳了一声,问:“这些西戎人如何处置?”
徐安西看了看下面,还剩下不过二十人存活被俘,留着还要给这些人提供饭食,杀了吧,这是义母私邸,杀生不敬。
“你们听着,原路返回,本将军这次不杀你们。因为这里是佛祖的地盘。下次,战场相见,我决不手软。我听说你们西戎人也是信仰佛祖的,回去告诉你们大酋长,佛祖在天上看着呢,再敢动甘丹寺的人,必然踏平你们西戎小国!”
花子摩愣愣看着上面的几个人,突然对自己身体里的另一半血统有些好奇。不是说夏人孱弱可欺吗,为何今日一天里,他看到了几个夏人男女,都是那么的——优秀。说真的,若是大越国内,都是这样的子民,那么,他们说灭了西戎,也不是耸人听闻的话了!
深深凝望高台上的人,花子摩单手按胸,行了一礼,才带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路过菲力格尸身旁边,他顿了顿。菲力格是被后来的夏人男子徒手用箭贯穿了眉心死亡的,他现在还是死不瞑目的样子。花子摩没有回头,也知道那人的眼光正凝视着他们。花子摩离去的脚步更快了。
在半生堂休整了一夜。徐安西再也不放心放圣女独自住在山上,非要请圣女去温泉谷休养。
卓玛喜欢瑰月,又记挂着念月,也就答应随众人一起下山了。
鬼童摸着鼻子,默默跟在瑰月身后。这小丫头自今早醒来后,就对他爱搭不理的,好在倒没有当众拆穿他不是李府管家的事。
徐安西亲自扶着圣女,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可是,他会偶尔回头,看李瑰月的眼光满是促狭。
“李姑娘,今儿头还好吧,不疼吧?”
李瑰月当然知道他这是讽刺她昨日喝醉的事儿,想起这节,她也汗颜,原本是借酒壮胆的,结果她倒喝醉了,幸亏鬼童和徐安西及时赶来,不然,不说前功尽弃的话,她们恐怕已经落入敌手了。
摆摆脑袋,李瑰月像赶苍蝇一般要把那恐怖的可能赶走。唉,喝酒误事,一定要谨记!
那杵在营地门前的两人是谁?
李瑰月揉揉眼睛——竹风?花适宜?
天啊,来道雷劈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