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脑袋,徐安西突然加快脚步,逃跑似地先走了。
这又是闹什么?李瑰月迷惑地在后面小跑地跟着。
迎面,一个壮实如山的小伙子眉开眼笑地向他们招手。
“将军,将军,快去悬胆堂吧!小李将军从察隅抓回来了一个男人,叫……”
徐安西顿住步子,不耐烦地问:“叫什么?”
壮如山摸着脑袋讪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都是小李将军催得太急,我只听了一耳朵……”
徐安西作势要打,壮如山护着脑袋,大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叫查罗巴,叫查罗巴!”
“什么?”
“真的!”
李瑰月、徐安西同时惊问,不待壮如山回答,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往悬胆堂冲去。
悬胆堂里,一个身穿藏袍的男子背门跪在中央。
从后面看,这人身量不低,身材也匀称健壮,不愧是可以做男宾的人。
徐安西黑沉着脸,直接越过查罗巴,到上首坐下,只散发出无形的威压,却不去看查罗巴。
这是要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瑰月在心中暗赞,这位徐将军还是有些韬略的!
只往里略略走走,瑰月四顾,悬胆堂里,只有查罗巴和站在上首座位旁守卫的两个卫兵,并不见传说中的小李将军。说实话,瑰月对这个在惊险时刻救了萧碧玉的人还是很好奇的。这次,这人又在察隅独自擒拿住了查罗巴,足见此人智勇双全!李瑰月用老父老母地心怀想,若是此人相貌还算是过得去的话,碧玉也不算是所托非人了。
“佑轩呢?”徐安西问身旁的卫兵。
“启禀将军,小李将军去沐浴了,他说……”
卫兵憋着笑,腼腆地说:“他说他一身的臭汗,回头又惹得念月姑娘不舒服,所以先去洗个澡去了。将军,咱们军营里,就数李将军最疼老婆了!”
李瑰月暗暗点头,难得这人还惦记着碧玉害喜,闻不得不好的气味。
徐安西翻白眼,腹诽道:这里,就是他有老婆好不好!
士兵又正色道:“小李将军说,请将军先审审这厮,这厮老狡猾了,一直不肯招认!”
小兵也不知道要堂下的这个人招什么,但他有信心,不管什么样恶劣的人,见了徐将军,必然胆寒臣服,让招什么就招什么。
李瑰月微微探头,觑了觑如雷贯耳的查罗巴:
皮肤虽然微黑,全是健康的小麦色,并没有藏人常有的红脸蛋,浓黑的眉毛,幽深的眼睛,挺括的鼻子,厚实不招人嫌的嘴唇。嗯,这在哪里都算得上是美男子了。
“徐将军,徐将军,您是咱们藏人的保护神,我对您的敬仰是日月可鉴的,对徐家军的感激也是铭感五内的。不知道,您们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如果你们有什么差遣,言语一声,我必然是在所不辞的。”
滑头!这是个非常狡猾的人,这是李瑰月的第一感知。他借表达对徐安西及徐家军的敬重,拉近彼此的距离,提高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又将李佑轩抓捕他的行为弱化为误会,再强烈表示了配合徐家军的意愿。试问,不知就里的人,是不是很容易对他放松警惕!
“休要狡辩,你作恶多端,我已经掌握确凿证据,不是你能巧言抵赖的!”
随着清朗男声响起,悬胆堂内走进一个颀长郎俊的身影。
李瑰月回头去看,立刻,她眼里光彩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