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如果有尾巴,一定能翘上天吧!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他这茬。
“那为什么要杀云意?”瑰月问。
竹风不乐意了,他眯着眼睛,凑近瑰月道:“娘娘,您这就不厚道了,那个魏嬷嬷在您的凤仪宫里待了那么多天,你会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儿?”
瑰月抿唇,问:“你们是如何发现魏嬷嬷就是他的?到底哪里露了破绽?”
这个问题,显然是竹风喜欢说的。
“这得感谢沈蓉啊,她在章台宫遍布耳目。那个魏嬷嬷从前认为跟着你没有前途,隔三差五地闹着回寿宁宫。可自从搜宫那晚后,她再没有去寿宁宫走动了,还指挥着凤仪宫上上下下忙碌起来。一个人一反常态能说明什么?宫里可都是人精呢!”
原来是这里露了破绽!瑰月一时黯然,云意那么艰难求活,却在快达到目的时被人杀死。实在是太可怜了!这也怪她,自以为高明,实际上恐怕早被人盯上了。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竹风伸出手在瑰月眼前晃动,试图唤回瑰月注意力。
瑰月回神,她冷冷注视竹风:“他那么多年一直被囚禁,应该跟你结不了什么仇吧,你如何会下此毒手?”
竹风很认真地看着瑰月,旋即脸上漾开邪肆的笑意。
“我的皇后娘娘,你不会就短短几日,对这人起了同情之心吧?那,他做过什么,你知道吗?应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瑰月不语,她早该明白了,竹风的行动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思,而是有人授意的。
“能告诉我,你的主子是哪方高人吗?竹公子。”
施施然坐下,抚着衣服上的褶皱,竹风说:“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他得罪了大越最尊贵的女人,自然必须死!”
审视着竹风,李瑰月判断,他并不知道文太后与云意之间的感情纠葛。也是,这样隐秘的事情,文太后又怎么好对一个旁人讲述。
“你对云意的事儿如此关心,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的事儿?你知道吗,那天,有几方人马想你死?做人做到你这一步,也殊为不易啊,忒招人嫉恨了!”
瑰月无语望天,这难道是她想要的吗,一切,都是不得已!
“那个沈蓉同崔贞儿都想要你的性命,还有……”
“还有谁?难道那些黑衣人也是你招来的?”瑰月赶紧追问。
竹风捂嘴,神秘一笑:“这我可不能说,他可是真的有能力让我出不了玉京城呢?”
这么厉害的角色?竹风忌惮他甚至超过了皇帝!
“呵呵,这玉京里的人不都在竹小爷的股掌之间,还有人能令你忌惮啊?”
通过短暂的接触,瑰月发现了竹风不经激的特点,就出言撩拨他说出更多事情。
果然,竹风的脸立刻涨红,他不服气地道:“爷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你当我真的怕他了?不过一个武夫,手里有几个兵而已!”
“喔,原来是百里恭啊!竹少爷,这我可真佩服你了,连百里将军都要听你调遣,说杀我就杀我。您太厉害了!”
竹风不是傻子,听出了瑰月话里地揶揄。他恼怒道:“你这个女人,死到临头了,还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李瑰月不理他的恼怒,站起身,边走边说:“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跟百里恭也有交易对不对?他这人钱财未必能收买,但若是你有他的把柄,那一切就另当别论!”
竹风惊疑不定地看着瑰月,问:“你怎么知道我握有他的把柄?”
嘿!还真蒙对了!瑰月抑制着内心的鼓荡,故意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是铁血军人,必定是有把柄在你手,才肯听你调遣。我猜——因为他就是马恭的缘故吧?”
“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竹风大惊失色,指着瑰月又开始口齿不清了。
“我还知道……”瑰月逼近竹风,一字一顿道:“你收买沈蓉的钱财,其实应该都是南楚国的吧!”
竹风皱眉,稳了稳心神,才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要将这些秘密带到阴曹地府去了!”
竹风站定身形,用清冷的嗓子,开口说道:“当年,吴沛在琼楼底下长了一步金银财宝之事,被文太后的祖先——就是那位很出名的文重文丞相知道了,文相就取出一部分秘密藏起来,留下一部分留待他日急需之用。后来,这剩下的一部分财富被沈令仪取得,所以,文相先前取出的部分却一直掌握在文家人的手中,因为越帝同样很忌惮文家,所以文家就没有将这笔财富取回江北。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周、越划江而治,财富更难弄回去了。于是太后娘娘就想着,不如用这笔钱,让你们这些江南人自己替她除了云意这个心腹大患。”
原来是这样,瑰月喟叹,沈蓉若是知道买通她杀人的钱,原本就是她们沈家,或者是吴家的钱,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这么说来,百里恭就是马恭的事儿,也是文太后告诉你的咯?”
竹风又笑了,这会他笑得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