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本大夫,笑话!本大夫从来都是娶夫人的,何来被人娶的道理!”
“你若这样认为我也不介意,反正在一起了,又何必计较那么许多呢,罢了,时辰已晚,洗洗睡了。”
晏亭愈发觉得自己的脸皮十分的不争气,这会儿想必又泄露了她的羞涩,热辣辣的难受,想来颜色是已经没办法看了,被苍双鹤这样一句话猛地勾起了回忆,她与他就那么赤裸的叠在了一起,若然没有那根簪子……想到簪子心又开始下沉,声音也可以恢复先前冷觉的感觉了,“谁与你洗洗睡了,快把簪子还我,不然今夜便将你丢出去与路边的野狗同睡。“
苍双鹤一直靠着立柜,听见了晏亭这话,竟慢慢的直起身子。动作有些迟缓的向晏亭走来。
看着苍双鹤的动作,晏亭有片刻的愣怔,也便是这一瞬的闪神让苍双鹤近得身前,随即展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拥进怀中,轻声道:“直到如今为夫才知道夫人竟这般想着与为夫困觉,先前为夫也只说要洗洗睡了,不知夫人竟要相伴,令为夫大为感动,别念着那簪子了,它坏了为夫与夫人的好事,为夫怎会容它,来吧,春宵苦短,让为夫好生服侍了夫人成眠!”
他的手实在不安分,伴着他的声音在她后背上上下下的游移,令晏亭不能集中的心思,却是明白这样下去不好,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厉声道:“死妖孽,莫不是色鬼附体,松开,本大夫去给你寻道人做法。“
任她挣扎的卖力,可他绕在她身上的手臂却是纹丝未动,他说:“色由心生,若今日换做另一人,纵然美过赵娥黛,为夫亦不会侧目,夫人却是不同,任凭你现在这脸瞧着比对街老叟还不得人心,为夫亦念着与夫人困觉。”
眼角抽搐,歪着嘴角瞪着苍双鹤,晏亭愤声喊道:“死妖孽,说谁比不得老头子好看,既然老头子好看,那你就去与老头子困觉,死乞白赖的贴着本大夫干甚!“
第一六九章 接受
嬉笑怒骂后。却还是枕着那人的臂弯渡夜,共朝夕!
指尖温存,描柳眉杏目,情似流水绕指过,点点而积成巨流,止不住惊涛,阻不住骇浪,唯随波逐流,一生一世又如何?
只是静静相拥已经充盈心脾,看着她在他怀中安稳的入睡,真真的满足,夜色深沉,她低低的念着,“鹤,此生遇见你,真好!”
得卿一句真言,哪怕当真被她误以为卑鄙下流,倒也无所谓,他知她只是当真如浮云一般飘忽不定,揪根到底,也只是历经了那么许多坎珂之后的自我保护罢了,虽饮百兽之乳护住了性命,却也得了困兽的挣扎,她需要的是一把钥匙为她开启属于她的徇丽,苍双鹤知道自己当仁不让。
晏亭与卿玦有着极其相似的童年,除去醉了心的情外,还有着惺惺相惜的温暖,同样的伤害让他们很容易找到共同的语言,用自己温暖了对方的人生,可是,那样抵死的依偎当真就能一直幸福下去么。他们只是把自己困在了一个虚幻的世界中罢了,若活在方外,那样的感情倒也好,偏偏他们挣扎在乱世之秋,风云飘摇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便是那虚幻的情感……
天亮了,看着晏亭闭着的眼有了轻微的闪动,苍双鹤嘴角绽开了笑痕,收了先前温柔描绘着晏亭眉目的手指,随即以唇代手,轻落在晏亭眉心。
总是料她不错,只有睡了的时候才会放下执拗的坚持,每每醒来便要端起架子,横眉冷对犹如两个人之间存着莫大的仇恨一般。
“死妖孽,你就不能安生些!动手动脚的干甚?”
苍双鹤笑得高深,“夫人可是错怪了为夫了,为夫这手脚皆未曾有过动作,只是忍不住这美好的一瞬,些微的动了动口罢了。“晏亭翻着白眼看着苍双鹤,冷哼道:“动嘴更不行,你当本大夫是吃的么?”
苍双鹤挑挑眉梢,“秀色可餐。“
“呸!”
挣扎起身,嘴中还要絮絮叨叨的念着:“鬼迷心窍了,竟在这里醒来了,若不是死妖孽鬼上身了,便是本大夫鬼上身了,不行不行,一定要找个高人来驱驱邪气。”
晏亭起身之后就向密室外走去,并不回头去看苍双鹤,心底终究是有些怕他的,怕被他看见了自己此刻的样貌,那等让她压不住的脸红心跳被他发现了,或许他会笑她,或许会借故消遣她,不管如何,想到便是承不住的伤感。
眼前就是密室的石门,只要跨出去了,他就发现不了她的尴尬了,晏亭轻轻勾起了嘴角,竖耳聆听,身后并没有追来的脚步声,她的手已经贴上了石门,就在这时,腰间竟多出了一双大手,心快跳了几下,并不敢回头,坚持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淡,可衬着紧张,那声音竟有些走调:“死妖鹤松手。”
苍双鹤非但没遂她意思的松手,反倒更加的用了些力道将她拉进他的怀中,随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指尖没八乌黑的发丝,柔声道:“这般模样出去了,院子里若是没有人倒还好说。若不巧正遇上了几个无意间进出的不知情者,怕委实给自己平添麻烦了。“
她的身子很温暖,对于苍双鹤来说抱起来当真的舒服,其实若真的想拦住她,只要开口说一声便可,晏亭虽然会与他置气,终究还是有脑子的,辩得清楚孰轻孰重,不过他喜欢这样的亲昵,任凭晏亭怎般冷嘲热讽的说他死乞白赖,他就是要耗着她,听着她的心为他激烈的跳着,觉得那便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至少这一刻的心动中不会夹杂着旁的男人。
“这个不必你操心,松手!”
“别动,乖乖站着就好,若然不允,为夫这便将夫妻之事做实成了。“
这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威胁,可是他附在她耳畔用软柔的声音说出来之后,却好像魅惑一般,当威胁也变得多情时,还怎么忍心拒绝,站定了身子,默默的告诉自己她是识时务的,这叫能屈能伸,饶是如此却骗不了自己,她只是沉溺了他的柔情罢了。
被他处处算计之事,她尚且能做出反击,可是这等温柔魅惑。让她怎么拒绝得了。
腰间的手臂慢慢的移开,随后她的发丝上又多出了一只手,指尖灵巧的拢起了她的发,随后替她绾了个完美的髻盘于头顶,再然后插上了发簪,耳畔回荡了他柔声的笑,他说:“为夫无论做什么都是这般的美好。”
以前听见他这样的话,晏亭许会不屑的讥讽了他的自以为是。可如今只剩下心中的激跳,他说他们已然成亲,可她醒来之后听见了这样的消息,并不觉得十分的恼火,甚至在独处之时间或还要泄露出几抹沾沾自喜的表情,间或还要幻想着,若然从她认识他的那个时候起,他便待她这般的好,或许,他们早已成亲,亦或许,她与他已经有了儿女,就像晏子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