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双鹤浅笑:“若当真没他,便不会在意。”
萱草雅不再坚持了自己的说法,悲戚道:“师兄,我该怎么办?”
“既是陌路,便不必回头,此番睿王断不会放过他,让你去见便是给你个准备,放开吧,他毕竟不是你的良人。”
萱草雅点头,“我知道,从五年前便已经知道了,在他心中,我毕竟没有权势来得重要。”
苍双鹤浅笑,萱草雅平缓了一番情绪之后,喃喃的出声,“师兄,怎的流云才来了不多时你便让她离开了,你寻她所为何事?”
苍双鹤把玩着花几上晏亭方才用过的玉碗,轻轻柔道:“我即将离开大央,以后这样闲着的机会便不多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萱草雅一愣,随后用更低的声音呢喃道:“师兄原为痴人。”
苍双鹤但笑不语。
那厢晏亭步出苍双鹤的房间之后,便由雷心子引着离开了苍双鹤的院子,却没有直接沿着方才进来的小径走,而是绕到了苍双鹤府的后方。
晏亭原本心思杂乱,倒也没发现,可是走了许久感觉到四周的精致陌生的紧,霍然抬头,方才印证并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差错,蹙眉冷声道:“雷心子,你带本大夫去哪里?”
雷心子笑嘻嘻的回头道:“上大夫,我带你看一样东西,先生说让我看着,你看我把它们养护的多好。”
看着雷心子那一张毫无城府的笑脸,晏亭倒也放下了防备,跟着他来到了一处植满奇珍异草的院子,然后瞧着雷心子直奔着一丛并不起眼的小花去了,好奇的快步跟了过去,看着雷心子蹲在那花从前,笑嘻嘻的说道:“瞧瞧,它们长得多好看!”
晏亭也跟着蹲在了小花边,轻笑道:“本大夫从没见过这种花,倒是生得朴素。”
伸手便要去摸,却被雷心子伸手搪开,大声道:“不可动,先生说这草名唤绝情草,不能随便动的。”
晏亭心头一颤,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上方被雷心子扫开的手指,呆呆的看着前面不起眼的小草,幽幽道:“你加先生中这个干什么?”
雷心子嬉笑道:“先生说总有用得着的时候,我家先生除了这个,还养了好些旁人养不出的精贵东西,我家先生是天下间最厉害的人了。”
原来听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夸赞苍双鹤的非凡,晏亭总是嗤之以鼻,如今再听了这话,却有一抹说不出的酸涩充盈在胸肺之间,再低头去看那不起眼的小花,心头便颤悠悠的痛了起来,莫名的担心着,总觉得这小花或许要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来了。
“雷心子,怎好带上大夫来这里?”
晏亭身后响起了别夕软糯的声音,好像做了什么歹事被人抓了个正着一般,晏亭霍然起身,似乎忘记了别夕是个看不见的,脸上挂着逢迎的笑,嘻哈道:“也没乱走,没瞧见特别的稀罕物。”
说罢方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本来就是雷心子带自己过来的,她紧张个啥呢。
别夕回了晏亭一个笑,“这里中了许多带毒的花草,若是上大夫不小心沾到了,怕要吃些苦头,雷心子也是个不懂事的。”
雷心子倒也不反驳,撅着嘴低着头。
晏亭瞧他一眼,雷心子抬了头默声对别夕比划着手脚,看着晏亭轻笑出声,而别夕只是嘴角勾了笑摇头,想来是知道雷心子的小动作的。
伴着花香柳绿,缓步走出了苍双府,身边时别夕平稳的脚步声,即将到了苍双府正门,晏亭斟酌再斟酌之后,状似不经意的问出了声来,“别夕兄,鹤先生种绝情草干什么呢?”
别夕浅笑道:“总会有些用处的,许那个经不得情伤,这绝情草便是妙极的东西了——至少能断了痛苦。”
晏亭复又不语,别夕倒也不再说些旁的,一直到了门边,才轻说出口,“若不是万不得已,那东西先生是不会随便给人用的,总也是伤人的东西。”
心头好像压上了块石头,朱门轻启,首先撞进眼底的便是卿玦温柔的笑,晏亭快步上前,并不理会身边还有别夕和曾胜乙在,直接抓住了卿玦温热的手掌,适才感觉到微微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