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他走错一步,给了西申机会,与南褚合力,后果不堪设想,三年的隐忍将付之一炬。
正迟疑间,听见身后有一个淡如春风的声音传了过来,“报仇的方式有许多种,不过,孰轻孰重却是不能忘记的,鹤以为上大夫比谁都清楚这点。”
听见这个声音,睿王心头一瞬间盈满感动,沉重的心事似乎一瞬间就找到了突破口,他或许暂时还是不能真的放开他。
“先生。”
苍双鹤淡笑着走到睿王身侧,在众人眼前,睿王是君他是民。礼数不可忘,躬身施礼道:“鹤见过大王。“
晏亭听见苍双鹤的话,身子微微绷紧,那话中的意思不必细说,她也听得分明,当真可能杀了姒塔么?轻轻勾起嘴角,会——不是现在!
微微前倾着身子,姒塔感觉到晏亭的靠近,猛地瞪大了眼,赤红的眼,阴笑着的表情,方才听见苍双鹤的声音,姒塔心中明白眼前这一劫自己似乎能闯过去了,可看见晏亭这幅表情,那确定又开始动摇,结结巴巴道:“你要干什么?”
晏亭贴在姒塔耳边,阴测测的笑道:“死不可怕,我会征集天下有识之士,找出最适合你的那种死法,知道自己会死,而且要死的比弱水还惨,你说,那会是一种什么滋味呢?”
姒塔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晏亭,说不出一句话,晏亭对姒塔这个表情十分的满意,笑得更阴森,“不想说,我不逼你说,只等着你好好的体会,弱水她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女人呢,且还让她给遇上了,我告诉过她,不舒服就出来,夜半无人的时候过来瞧瞧你,看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
看着姒塔又筛糠一般的斗着,晏亭冷哼一声收了短刀,随即转身扬高了真己的头,大声道:“大王,臣认罪。”
晏亭一松手,姒塔软软的沿着墙壁滑了下去,听见晏亭认罪,姒塔挣扎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睿王身前,一手捂着渗着血丝的脸,另一手环抱着睿王的腰身,嚎啕道:“大王,您要为妾身做主,您最喜欢妾身这脸,可是如今被那逆臣贼子给毁了。”
睿王并不理会缠着自己的姒塔。冷着眼盯着晏亭,沉声道:“寡人可以饶你这一次。”
听见睿王的命令,并不出乎意料,晏亭躬身道:“臣谢过大王!”
姒塔见睿王并不惩处晏亭,大声叫道:“大王,此贼不除,后患无穷。”
姒塔的尖叫与平日里的妩媚轻言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睿王还是不去看已经仪态尽失的四条,冷淡着声调道:“寡人也不治你的罪名,还不谢恩!”
姒塔又开始瑟缩,晏亭瞥了一眼姒塔和睿王,拎着那短刀,缓步向苍双鹤面前走去,见此情景,众侍卫又开始小心戒备了起来,反倒是焦点中的苍双鹤始终笑看着晏亭的靠近。
张效奸细着声音不安道:“上大夫,大王已经不怪罪您了,还是先回府中去吧。”
晏亭扫了一眼一脸紧张的张效,随即站定在苍双鹤身前三尺远的距离,冷笑道:“你对本大夫当真的了解。”
苍双鹤浅笑:“一般。”
晏亭扬高了自己的脸,冷哼道:“从今天起,不会了!”
苍双鹤依旧淡笑:“或许。”
负在身后的手指一指捻着紫玉,笑得从容淡雅,看得晏亭微微眯紧了眼,须臾迈开了步子,昂首挺胸的向宫门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了苍双鹤飘忽的声音:“只有强者才有主导一切的权利,阴业师叔应该不止一次的告诫过你。”
晏亭咬了咬唇,直接离开了尚晨宫,她甚至没同睿王请退。
宫门外,卿玦骑在马上静静的守在晏亭骑来的乌骊马前,见晏亭出门,翻身下马,对晏亭远远的对立着,半晌吐出了一个不甚清晰的“我”字,晏亭把短刀收入挂在腰间的刀鞘上,淡漠的上前,拱手道:“姬将军。”
卿玦愣怔了片刻,随即不解道:“你我怎的如此生疏了?”
晏亭扯着嘴角:“从未熟悉,何谈生疏?”
卿玦颦眉盯着晏亭的脸,竟也觉得晏亭的话带着几分道理,可是想想还是觉得心中不舒服,也只能轻声应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晏亭大笑了起来:“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