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见晏亭回答,苍双鹤的笑容更清晰,悠然道:“上大夫上一
次到的时候,鹤这里还是桃花满园,自是别样风光,此次却是不同,既然上大夫一时想不清楚同鹤说些什么,莫不如瞧瞧鹤这园子。”
晏亭冷哼一声:“我桃花涧的景致比你苍双府好看多了。”
“可桃花涧没你此时最想要的东西。“
听见了苍双鹤平和的声音,晏亭居然难得不与他对着来,桃花涧景致是美。却没有禹王九鼎,经苍双鹤这样一点,晏亭居然为自己此行找到了最好的借口,扬声问了起来:“藏鼎图是你找人送到本大夫案头的。“
苍双鹤偏着头看着晏亭,不承认也不否认,“上大夫既然如此认定,那便是鹤差人寻的。”
“为什么?”
苍双鹤手中握着一卷帛书,依旧不和晏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伸手把那帛书送到晏亭面前,淡笑道:“鹤以为,上大夫该看看这个。”
终究明白为每会来此,只因为苍双鹤的有意指引——晏亭认定了这点!
手中擒着苍双鹤送她的帛书,雷心子说苍双鹤的水没了,可她在苍双鹤的客斋饮下的却是别样的清泉,沁心脾的清凉,直到离了苍双府再也没看见别夕,有一点点的失落,不过那一点点的失落却被手中帛书上的内容给遮掩的消失不见—— 虞国不堪受辱,正式下了战书!
苍双鹤的消息总要比别处来的快,不管他提前告诉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晏亭却明白自己此时是热血沸腾的,兜兜转转了许久,等的便是这一刻,待到天下异动之时,便是她与苍双鹤赌注开始之际。
还未进了晏府大门,那厢便看见章化站在门外侯着自己,晏亭挑了车帘子询问其故,章化扬声道:“宫中来人,请少主人速速进宫。“晏亭想当然的认为定是因为虞国之事才如此急切,并未进门,直接命令晏忠调转马头。
此时才真正的静下心翻看苍双鹤给她的帛书,那帛书并不是虞国下的战书,而是边境的形势和对虞国此次主帅芶惑的详尽介绍,自然,卿玦斩了首级悬挂城门上的常逐便是这个芶惑的偏将军,他们打了什么样的借口开战,倒也不必细细的去分析了。
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苍双鹤送她的帛书是什么,等到发现之后才满心的不解,猜不透苍双鹤的意图,想想若他给她假消息,那等自负的人想必不屑为之。
到了王宫外,张效亲自来迎,问过之后才知道,此番召她急切,并非因为睿王得知虞国之事,再问张效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效支支吾吾,讲不分明。
引得晏亭颦眉相对,迷惑不解的跟在张效身后进了仪昇殿,以前总也要等着睿王,这次却是睿王端坐殿上等着她。
晏亭瞧着睿王的架势,愈加的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晏亭到了不多时,便瞧见姒塔款摆着腰身来到睿王身边,笑得妩媚非常。
即便姒塔腻在睿王怀中,晏亭却总觉得姒塔瞧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别样的味道,倒是知道自己现在在旁人眼中是什么样貌,不然许要以为姒塔那女人是瞧上了自己,不过转念想想,姒塔见了哪个男人皆是那样一副媚态,可怜睿王还要天天对这么个女人表现无限的怜爱!
“晏爱卿,寡人宫中出了样东西,有人似乎是你的,不知你怎般说法?”
听睿王的声音,晏亭不解的抬头,看着睿王眼底的怒意,有些不知所以,喃喃问道:“宫中怎会有臣的东西?”
睿王冷哼一声,对着一边的内侍道:“把那东西呈上来。”
片刻便有内侍托着晏亭那日送给弱水的锦袍,躬身走了上来。
晏亭瞧见自己的袍子,才恍然睿王那一张臭脸从何而来,垂着头撇嘴冷哼。
睿王看着晏亭脸上并不见惶恐,淡淡的扫了一眼怀中的姒塔,随即扬声道:“晏爱卿,你可认得这袍子?”
躬身施礼道:“回大王,这袍子曾为臣所有。”
睿王点了点头,随即扬声道:“既然爱卿认了,寡人惜才,实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损了一个重臣,今日便把她赏了你,你可会收?”
晏亭抬头看着睿王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可他眼底流转着的试探却还是被晏亭捕捉到了,先前有张效的话,那一个水一般的女子,或许睿王眼底没那一丝一闪而过的不信任,晏亭真的会就这么承了睿王的赏赐,府中已经有一个春娥了,倒也不差再多一个弱水,可就在她要谢恩之前却看见了睿王眼底的试探。噤声片刻,才朗声笑道:“多谢大王怜爱,不过臣府中已经有了娇妻美妾,对旁的女子实在无心应对,至于这身袍子,今日若是没见,倒也忘记这事,追根究底,还是上次公子野闹的,竟撕了大王舞姬的衣衫,实在不好看,臣便脱了这袍子,那舞姬倒也说洗干净了还臣,宫中毕竟不是他处,再也没见,竟不想她居然让大王转交给臣了。”
晏亭这话给自己和弱水都解脱了,睿王满意的点头,方才倚在他怀中的姒塔却把丰唇高高的撅起,似乎对晏亭这个说法诸多不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