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只得乖乖跟在孟璋身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孟璋,“银子!”
孟璋疑惑的回头看她,毓秀伸出手,“都怪你,遇见你我一紧张,就打碎了陈芸家的首饰盒,你借我银子我赔给她。”
陈芸哪里敢要,忙推说不用,毓秀也不是喜占别人便宜的人,一定要原数赔偿,孟璋身上也没带银两,身边也没跟着仆从,便从腰间卸下一块玉佩交给陈芸,“暂且以物相偿吧。”
陈芸也不推脱,忙接过玉佩,一边道谢。
孟璋看向毓秀,“这下可以了?别再拖延时间了,除非你永远不回府,否则那吴世子必是要一直等你。”
哎,什么都瞒不过二皇兄的法眼,毓秀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孟璋回去。
陈芸握着手中刻着“璋”字的玉佩,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忽然想念起自己的哥哥来,不知道陈秀和陈老爷此行要多久才能回来,如果哥哥在,一定会支持她的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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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时候,守门的小厮一下子迎上前来,“三夫人可算回来了,老太爷老太太一直在等着您呢!”
此时,乌云压顶,天色有些灰蒙蒙的,正如陈芸的心情。她如今只要踏进郑家的门,就能感觉出一股低气压来。
陈芸和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我自己过去吧,兰芳,你随青璇回房,出什么事再来找我。”
她可不能让老太太再见到青璇。
陈芸跨进老太太院子的一刻起,就发现原来大家都在了,见她回来,每个人都看向她。
又是熟悉的“我是外人”之感。
今日没有向老太太通报就擅自出府,陈芸知道肯定又要受老太太的责骂,所以她已经放慢了步子,以“蹭”的速度来到老太太院子。
不过,事情好像也没她想的那么严重。
“陈芸,这是打哪回来呢?”老太爷位居高堂,笑着问道陈芸,十足长者模样,没有一丝质问,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老太爷前些日子又被请到卢陵侯府,教庐陵侯的大公子功课,今日才刚刚回家。一回家就听到老太太和自己抱怨三儿媳妇又如何如何了,其实老太太关于三媳妇的评价老太爷向来只信半分,她的妻子对三儿媳偏见颇深,老太爷还是知道的,所以今日听说陈芸出府,老太爷并不恼怒,凡事皆有因果。
老太太扭着脸坐在老太爷身侧,心情颇为不佳。
陈芸下意识的看了眼郑远池,他坐在老太爷下首第三座,身后站着初月,郑远池面色也不好看,他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忤逆他的母亲吧!
陈芸微微一福,半真半假的说道,“儿媳连日在病中,许久没有回过娘家了,甚是想念家人,所以便出门看看。”
“哼,你们听听这话说的,好像我们郑家怎么委屈她一样,你回个娘家我还会拦着你不成?”老太太横她一眼。
“回母亲的话,之所以没有和母亲禀报是因为事出突然,长公主府派人来传话,请儿媳到府上一叙。”说着,陈芸便掏出了孟璋的玉佩,“这是信物。”
罗氏和老太太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在场几位公子和老太爷以及初月王氏都看得出,这玉绝非凡品。
老太太看众人神色,陈芸的话倒不像是假的,她虽然想找陈芸麻烦,但也不敢找到长公主身上去。只是,这陈芸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被长公主请了去?
老太太一时像是吃了瘪,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陈芸也出了一手冷汗,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信口胡言,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如果说活的更好,总要动用些违背本心的手段,那她也没有法子。好在也不会有人真的去向长公主求证有没有派人来传信,而且,她打算明日接着以拜见长公主的名头出府,但这次是真去,而且,因着手中有璋王的玉佩,她已经有了登府的理由。
晚膳是在老太太院里用的,郑家很久没有出现这么“济济一堂”的场景。
陈芸坐在郑远池身边默默地吃着,有些心不在焉,摆在她面前的都是一些素菜,她也只动自己面前的几道菜。郑远池看了她一眼,便为她夹了两块无骨的鸡肉。
老太爷也注意到了儿子贴心的举动,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笑笑。他的儿子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看来,上午他和儿子在书房的那番谈话还是有作用的。
若想家宅安宁,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是必须的,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