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彤彤的特护病房是恒温的,有消毒水味道,连在一起的共三间,许彤彤的病房在中间。张彬彬得到省委批准,准假住一间照顾许彤彤,他是许彤彤前夫,是他把许彤彤抱来的医院,为的是给许彤彤擦洗身子方便。许彤彤就像睡着了一样,毫无知觉,已经4天了,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但她不会有疼痛感,身上插满了管子,下边有导尿管,现在不用氧气设备了,自己能呼吸了,连接的心脏荧屏显示,曲线稳定,心脏、脉搏跳动正常,就是闭着眼睛不能说话,当然是没有意识的原因。
这一天十点多钟又来个伴,让张彬彬不解的是,施冉冉怎么也来了?还说也是得到省委批准来的,住在了另一间病房,张彬彬走过去问道:
“施冉冉,你没有病来医院干什么?我一个人照顾她就行了,许彤彤她不喜欢你。”
施冉冉道:“安书记让我来也是照顾许彤彤的,你一个大老爷们,给女孩子翻身子,看了个遍,有些不道德,你跟许彤彤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还是我照顾她符合公序良俗。”
张彬彬无语,回自己房间去了。
按照安书记指令,省厅的特种兵共派来了24个人,分6个班,4个人一班,每个班4个小时守护,在病房门前、院内来回走动,听从杨秀珠、杨珂二杨指挥,杨秀珠值白班,杨珂值夜班,没有要紧的事无需进病房,只是坐是门旁椅子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远处有什么异常出现、立刻做出战斗准备,乔焕一伙人当然也来过,准备伺机作案,但这里戒备深严,丝毫没有下手机会,放弃了行动。
张彬彬、施冉冉身上消毒之后是允许进入许彤彤病房看护的,有时候他们两个人会同时进去,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施冉冉就摸起许彤彤的一只手,给她剪指甲,剪完后趴在床上,把许彤彤的手放在自己脸庞上摩擦着,看到曾经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如今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不由产生了一种怜悯加愧疚的情怀。
北京最高检的人第二天就赶来了,包裹尚科共六人,住进了省委办。
他们丝毫没有犹豫,尚科直接派两个人到乔焕办公室,让他配合调查。乔焕见大势已去,只能随同二人来到一间密室交代问题。开始他还狡辩,说枪是程昱盗窃得到的,但听了程昱和施冉冉的谈话录音,他就认罪了。这样的高级干部,更懂得党的政策,没有足够证据不会抓他的,只有坦白交代,还许能有一线生机,顽固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了。
乔焕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就把他受贿的数额、以及自己的策划阴谋,还有和他有关联的人,全部说了个遍。
纪委书记李德林配合尚科工作,记录员整整记录两个多小时,也录了音。
紧接着就是抄家、抓人。省厅接到曲省长命令,从省委、省府,到省厅、省局,再到市委、市府,各市局,派出所、看守所等等,抓到的罪犯数目惊人,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贪官和做坏事的人,平常一点看不出来。这一次也许是彻底一网打尽了。
乔焕城北的家被抄,奇怪的是,乔焕的所有赃款也在地下室里,并且都是注册登记的,日期、行贿人员,写的清清楚楚,只是数额不是很多,大约3000余万元,比徐敏生老丈人、大毛姥爷受贿数额差了一大截。
大概乔焕也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贪官们也是碰运气的,从他们收到第一次行贿款那天,就注定不会收手了。他们也知道自己花不了那么多钱,但人的贪婪本性就这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就放开了。还要看你送钱的多少衡量你的价值,然后再给你多少好处,从上到下一个规律。
看守所所长陆千交代,是他自己制造了程昱越狱逃跑、然后击毙程昱的事实,当然也是乔焕指使的。
那个晚上程昱被南新局送来时候,陆千接到上头授意:办了程昱,不留隐患。他就传唤程昱,在他的办公室里,对他道:“程昱,知道你是扛不住审讯的,也不想让你受罪,桥书记让你逃跑,外边有人接应,送你出国。你想想,有谁能扛得住干警察的审讯,他们就是干这行的,不然战争年代能出现那么多叛徒吗?你会开车,大门门里我给你准备一辆警车,车头朝外,你开出去没人会拦你,二门我给你一把钥匙,大门的门卫会给你打开的,你开到了高速出口就安全了。”
程昱早就受够了折磨,桥叔叔终于救他了。他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就信以为真,但夜晚当他刚到车旁,一梭子子弹向他扫来,当场倒在了血泊中。
这当然是乔焕的安排,陆千照办就是了。
组织部长张志峰当然也收到了施兴亮贿赂,但他是安书记的人,几箱子现款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又运走了,从张志峰家里查清了数额,被轿车送交了国库,尚科当然也知道,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京海省城能彻底安静一段时间了。
时间又过了三天,许彤彤该到了有知觉时候了,但她一直没有醒来迹象,省人医的吴蓓宇有些不安,他又进特护病房为许彤彤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恢复过程、状态良好,他放心了。
贝州来参加婚礼的人,除了连楠之外,几乎全部都回去了,连楠住在老妈家里,一直要等到干女儿醒来,贺佳迎也没有回去,他要在京海房地产行业考察一下,就向建设局局领导说了此事,在酒店住了下来。
贺佳迎和沫子一个伴郎、一个伴娘,通过眼神的碰撞,竟然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沫子当然更不能走,她是许县长秘书,许彤彤一直没有醒来,她也没有去看望,等醒来再说,就在许彤彤房间住下了。
二人都有相互爱慕的迹象,这一天贺佳迎约沫子游览光明湖,沫子欣然答应了,她开着许县长的轿车来到酒店,贺佳迎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上了车,去了光明湖。
在【湖心公园】游荡,观看远处的湖景,他们扶着栏杆,沫子感叹道:“许县长躲过了这一灾难,以后绝对会好起来的,她这个人我我有点看不透,和别的人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