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彬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我跟张小梅结婚就是个形式、假的,她生完孩子我们就离了,她要给肚里的孩子一个名分,将来在社会上立足不受歧视,即使再婚嫁人她也没有遗憾了,所以我就成全了她这个愿望,我跟你说过的,我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了。”
张彬彬也没有转头看施冉冉一眼,仍然沉浸在父子相见的喜悦中。儿子太招人爱,和他有一种天然亲近感,有时儿子会伸出两只小手抓他的眼镜,于是他就把眼镜摘下来和儿子对视着,儿子就会把自己的脸蛋儿靠近他、往他怀里拱。儿子长得太可爱,简直比画里的送财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粉润的脸儿既生动又鲜活,五官的搭配的是那么的标致,他敢保证,儿子长大之后的颜值不弱于他、甚至有胜于他,甚至比他更招摇,更招女人青睐与垂爱,但他又十分担心,他怕可爱的儿子走自己的路,那种感情不幸所酿下的苦果,是他不敢想象的,他也更不忍自己的悲剧在儿子身上重演。
张彬彬一再说明不结婚,又让施冉冉有了希望,她曾经的分析是对的,在京海省城,除了许彤彤这个危险女人,没有人能和她抗衡。在党校里,她闲得无聊,也会和芸儿八卦、聊起男人的事,一次她道:
“芸儿,我跟张彬彬已经离婚,都是自由身,你想追他、玩他随心意,我一点都不嫉妒了,但我也不后悔,谁离开谁不能过。这样反而更自由了。”
芸儿道:“言不由衷吧,施冉冉,你说这话没人会相信,你就不该忘乎所以、一失足成了千古恨,把这么好的男人弄丢了。至于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他看不上我,我也不是他的菜。但我明确告诉你,我喜欢他,这样男人谁不爱?只是他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他最喜欢的女人就是许彤彤和你,那次你如果听我的、告发程昱,说是他强了你,你不会失去他,你心软了,放过了程昱,这是你最大的失误和遗憾!”
施冉冉确实有些后悔,但她当时对程昱怎么也恨不起来,芸儿是叫她那么办的,她犹豫了。看来这个芸儿更是个厉害角色,更是个不讲情面、果断的女人,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想: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怎么会去告他强了自己呢?她做不到,真要是告了程昱,她会活在一辈子自责中。她又想:可能芸儿是站在旁观者角度说出的话,芸儿处于那种情景,她也做不到。
施冉冉看着张彬彬后背,有些凄楚的道:“你说你不结婚了,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再结婚了,拉扯小卫东自己过吧,再找个男人即使再善良、他也不会拿小卫东当自己儿子待。你以为就你心疼儿子,其实我比你更爱他,小卫东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变局,即使真的走了那一步,你和许彤彤复婚,我或者嫁人,我也不会把小卫东交给你们,许彤彤心硬得很,她只爱她自己,她怎么会喜欢我的儿子,她的遗传基因里就没有爱,现在就已经表现出来,她的妈妈就是那样的人,自己孩子都不养、一个个扔下不管,图自己逍遥快活、找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她还能去爱谁?她许彤彤应该随她妈,她们家的事我也有耳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尽人皆知,许彤彤将来官当大了不会要你的,你不会跟她过一辈子。你想想,现在当官的哪个心不狠,不狠的人能当官吗?所以说张彬彬,你可要三思。我虽然有错,但还是善良的、有爱心的,就拿张小梅来说,我向她付出了多少?她勾搭你我也知道,但我并没有仇视她、成全你们俩。要说起来,我还是觉得你娶张小梅很合适,我是经过权衡对比、也是在为你考虑。”
张彬彬反感施冉冉对许彤彤的中伤和攻击,这样女人说话没人信了,太能演戏,记得第一个春节时候,她去人事局找他,鼻涕一把、泪一把,说的那么动听,后来不还是出轨了。风流女人是天生的,改不了。许彤彤、芸儿都劝过他,对施冉冉做过评判,施冉冉那样女人就是祸害男人的,自己已经有了血的教训,怎么还会记吃不记打?施冉冉目的太明显了,她明明知道他不爱张小梅,还让他和张小梅过,这样的拙劣表演就让他特生气,就转过脸道:
“施冉冉,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谁离开谁都能过,我刚才已经说了,不会再结婚了。你就别说那些没用的,好自为之吧。”
张彬彬就把儿子又放进摇椅里,走向房门,又道:“哦,这个月的抚养费我打你手机上了,都有记录,再见。”
张彬彬在这个房间仅仅呆了有十分钟,就乘电梯下了楼,走向自己轿车,离开了超市。
许彤彤接到白素贞电话,让她来家参加大妮、二妮婚礼,大妮和刘立、二妮和刘创都已经领了结婚证,她这两个表妹刚够年龄,要在腊月初六给这两对小夫妻举办一场隆重婚礼。
许彤彤的事特多,距离腊月初六还没有一个星期时间了,她打算年底除夕时候回一趟老家的,就对嫂子道:“你们订婚期也真会选日子,除夕这一天最理想,非要定在腊月初6,我还要去家两次,真是的。”
白素贞道:“初六这个日子最合适不过了,和年命先生说的,除了这一天哪个日子都不理想,你现在还能有什么事,多来家看看有什么不好,你自从去京海工作,只是有事的时候来两趟家,平时你从来没有想着看看爸妈,难道你就那么忙?”
“我还有策划书要做,年终总结,随同安书记慰问老干部,组织人员到基层调研,越是年底事越多,一早一晚还得接送安书记上下班,唉,好吧,腊月初五我回家,参加完婚礼初六下午赶回来。其实我去家作用也不大。”许彤彤无奈答应了说道。
“就是让你来家给我们装装门面的。谢谢你彤彤,没有拨嫂子面子。其实这也是爸妈意思。”
白素贞心想,她这个小姑子今非昔比,官要是当大了真的也许六亲不认,根本不是在贝州当秘书时候情景了。父母把你养大,就沾你点名气的光,你给家里付出了什么?你对爸妈也没有以前热乎了,小棉袄说法已经不存在。要说起来还是儿子、儿媳妇对老人关心的多,在一栋楼房住着,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嘘寒问暖、照顾有加,你这个女儿不在身前,能体会到老人需求吗?面子话说的可到不少,管用吗?但她也很无奈,这个小姑子是干大事的人,按尽孝道来说已不现实,忠孝难两全,当然爸妈都希望儿女有出息,飞的越高就越有成就感,这也是普片人的心态,他们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许彤彤自从当了安书记秘书兼司机,基本没有旷过工,就算尚连武去贝州那次当天下午就赶回来了。她对安书记来说是尽职尽责的,安书记对她的敬业精神除了佩服就是感动,也不知彤彤下去蹲点不在她身边,换了司机会怎样,但绝不会再有许彤彤这样的司机了。
腊月初五这一天终于到了,许彤彤把安书记接来上班路上对她道:“干妈,我嫂子两个表妹在我们酒店上班,对酒店贡献很大,两个对象都是御厨,她们明天一起结婚,让我回家一趟给他们主持婚礼,爸妈也很重视,但我不想耽误接您上下班。要不然我明天早晨接您来市委再回家,下午三四点就回来了,任何事情都没有您的安全更重要。”
安书记道:“那怎么行,我可不能让我干女儿这么紧张、疲劳驾驶,你等会就出发,不要多想。曲省长跟我说了,你如果有事的话,就让他的司机张一彪接我们一起上下班,我们还可以在车上交换意见。张一彪可是武林高手,他还想和你过过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