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不用公子出身年月,只要随意写个字,再问所卜之事便成。”道士回道。
“那好,我便写个字与你!”何玉衡拿起摊子上的一只笔,沾了墨汁,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玉’字,然后脸上露出狡黠之sè道:“我想问下道长,可知道我今rì中午用了几碗米饭啊?”
四周之人顿时惹不住大笑,这公子也太刁钻,这如何能说的清,道士就算说中,他只需否认即可,都想看这道士怎么回答。
道士眉头微微一皱,一只手不停掐指,过了会才道:“公子写的是个玉字,中间一点代表米,米在王(碗)中,看来公子到现在还粒米未进,不知小道可有说中。”
众人听他一说,虽觉牵强,可也形象,何况那公子若说不对,也无凭证,难道要破开肚腹查看不成?
“好机智,这是二十两金子,我再卜一事。”何玉衡一挥手中折扇,一边师爷便拿出两锭金子放在摊子上。
“请说。”道长也不客气,将金子收进袍袖中道。
“还是刚才那个字,我问下此行秋闱能得第几名?”何玉衡道。
“这个简单,王中一点,刚才若是公子先问此卦,那便是第一名解元无疑,可惜第二卦才问????”道士说到这顿住。
“那便怎么样?”何玉衡急道。
“只能屈居第二了!”道士说道。
何玉衡呵呵一笑道:“第二也行,不过若是不对,到时回转此地,还是要砸了你的卦摊的。”说完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道士轻轻一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也算上一卦!”钱云走上前坐下道。
道士见又有生意,双眼jīng芒一闪即逝,见来的和刚才公子一般年少,说道:“可以,一卦十金!”
围着的众人不觉都道:“这财奴,只晓得要金子。”
钱云呵呵一笑,递上一锭元宝,道:“也是写个字吗?”
道士道:“不错!”
钱云握起笔,就在那何玉衡写过的纸上也写了个‘玉‘字。众人都是好笑,心道这公子也是刁人,看那道士如何解说。
道士接过一笑,道:“公子所问何事咧?”
钱云道:“我也问此次秋闱能得第几名?”
“恭喜公子,此次秋闱,定是榜首解元,小道有礼了!”道士微微躬身道。
“哦,此卦何解?”钱云诧异道。
“小道刚卜了那离去的相公秋闱榜上第二,公子就在他的卦纸上写了个‘玉’字,也是王中一点,可公子写的字在他原来‘玉’字之上,自然是压他一头,所以小道才断言公子必是此届榜首解元了。”
围者听他说来,像是有几分道理,都好奇的望像钱云,见他丰神如玉,气度不凡,心道果然有解元郎的风采,那道士也不是胡诌的。
钱云淡然一笑,起身道:“多谢道长吉言。”便yù离去。
“公子且慢,小道还有话说。”那道士突然道。
“道长何事?”钱云停下脚步疑惑道。
“公子与刚才那位相公在一张纸上问卦,只怕是今生纠葛不清,需多加提防才好。”道士道。
“多谢道长提点,小生记住了。”钱云微微一楞道。
出了卦摊,想起那道士的话,他倒有几分信,不说别的,那何玉衡三番两次与自己际遇,都是敌对,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也是有道理的。
单说那道士,今rì三卦以卜,见钱云走了,收起卦摊,在四周好奇的目光中出了街道,往郊外的一处道观而去。
到了小路,脸上面容一变,眼中寒芒隐现,驻足不前,转身道:“出来吧,不要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
话音刚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两株大树后闪出二人,尖嘴猴腮的唤作陈皮,满脸横肉的叫做唐敦,两人都是华阳府里的小混混,那道士摆摊卜卦,收了三十两金子,全数落入他们眼中,这大块肥肉可是绝不会放过的,一路上小心跟来,准备找个僻静所在,将那金子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