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智之声刚刚出口,陈睿就狠狠瞪眼道:“你们呀,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历过这社会的险恶!”
“什么从不食言?什么特别讲信用?那都是鬼话!我有个亲戚就在靠山村,我可是听说虽然杨林说话好听,但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许诺的工钱从不兑现,还一直赖账。”
“靠山村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光,可那都是花架子,不信你们就等着吧,用不了多久,那杨林骗完了人,就带着银子跑了!”
“至于咱们老村长,他就是咱们陈家村的叛徒!他陈德友收了杨林的银子,就帮着杨林骗咱们陈家村自己人,大伙儿好好想想,不然那陈德友怎么好端端的就答应杨林要拆了咱们村呢?”
“乡亲们啊,我陈睿家大业大,无论怎样,我是无所谓,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被那杨林蒙骗!这些都是我陈睿的肺腑之言,乡亲们啊,咱们一定要抗争到底,绝对不搬!”
原本还将信将疑的村民,听了这番话,也都觉得陈睿说的很对。
“陈德友,你滚出来!”
“对!你告诉我们,到底收没收杨林的银子!”
“老村长啊,你可不能对不起咱们自己人啊。”
“哼!亏我还信了你的鬼话,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村民们喊声越来越大。
院内,六十多岁的陈德友拄着拐杖,气得瞪圆了眼珠子就要往外冲。
“爷爷,不能冲动!”
一个十八九岁的绿裙少女,连忙拉住陈德友。
陈德友大发雷霆:“这些人真是眼瞎了!我劳心劳力为了陈家村,他们竟然诬赖我!我何时收了杨林的银子!”
陈德友气得拿着拐杖往地上砸。
少女赶忙再次安慰道:“爷爷您先别生气,百姓本来就是愚昧的,最容易受人挑唆,而且她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您现在就算是出去解释,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无论您现在说什么,他们也都不会信。”
陈德友瞪着眼:“小月啊,爷爷这辈子最受不得委屈,现在这么多人往你爷爷身上泼脏水,难道就这么忍了?”
陈心月是陈德友的孙女,从小格外聪颖,读过书,虽然女子考不了功名,但学识不凡,且心思细腻。
陈心月安慰道:“泼脏水容易,您又如何自证清白呢?爷爷,咱们现在只需等待,我不是派人去靠山村求援了么?只要靠山村来了人,一切也就清楚了。”
陈心月下意识望向靠山村的方向,眼中似是期待着什么。
他……会来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心月的小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陈德友皱眉:“可是靠山村如果不管怎么办?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他们来了人,也未必能说服咱们村的这些人啊!”
“还有那陈睿,他摆明了就是想挑事的!”
陈心月也是眉头紧锁,依旧望着那个方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若来了,就一定能够解决!如果他们不来……”
“我们就真是看错人了。”
陈心月的神色有些哀伤。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
“陈德友那个老东西再不出来,咱们就放火烧了他家!”
下一瞬,竟然真的有人点燃火把,扔了进来。
陈心月顿时明白。
这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