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足,想折腾,随你们去。不过,别来问我,免得连累了我陈留王府上下。”
一席话,说得众藩王纷纷色变。
陈留王这是打定主意要向天子投诚,留在京城养老了。
江夏王还想再拍桌子诘问,陈留王已霍然沉了脸:“按辈分,我是长辈。你一个晚辈,在我面前拍桌子瞪眼的,成何体统。来人,江夏王喝醉了,送他回府好生歇着。”
一声令下,几个身高力壮的侍卫抢了进来,毫不客气地“请”了江夏王出去。江夏王怒骂出声,不知是哪个侍卫“不慎”,以肘撞了江夏王的小腹。江夏王疼得差点背过气去,自然也骂不出口了。
屋子里陡然清静了许多。
陈留王又举杯,冲众藩王笑道:“呵呵!喝酒喝酒!”
众藩王:“……”
……
当日晚上,安王进了移清殿,将陈留王府生的事一一禀报给盛鸿:“……这个陈留王,果然知情识趣。皇兄厚待他,他心中明白,今日寿宴,根本没给藩王们好脸。”
“江夏王直接被撵了回去,丢尽颜面。”
安王到底还年少,城府不深,提起此事眉飞色舞,一脸快意自得:“我在陈留王府安插了眼线。此事我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陈留王又主动打人到宗人府,悄悄将此事告诉我。”
盛鸿眸光一闪,扯了扯嘴角:“陈留王是借你的口,向我这个天子表忠心。”
安王点点头,低声道:“皇兄放心,我知道轻重。是忠是奸,得看行动。几句轻飘飘的话,当不得真。”
只听这几句话,便知安王在这数月里成熟长大了不少。
盛鸿心中颇觉欣慰,笑着点头:“你说得没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凡事都要多加几分小心。”
“陈留王此人,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想彻底收服,不是易事。一众藩王,更是心思各异。一个个都在等着看我如何对付颍川王河靖王彰德王。”
“就让他们看看,我这个天子的能耐和手段。”
最后一句,透着冷肃和杀气。
安王听得心里一跳,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皇兄莫非真的要对他们动手?”
盛鸿目中闪过冷意:“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若是让儿孙及时归京,可见还有诚服之心。如果继续拖延不归,我就派兵前去,彻底收复藩地。”
短短几句话,听得安王心跳加热血沸腾。
皇兄果然威武霸气!
安王慷慨激昂脱口而出道:“我愿为皇兄马前卒!”
盛鸿略有些讶然,伸手拍了拍安王的肩膀:“你好好当你的差事,将宗人府里的事做好就行了。削藩打仗这等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那点身手,哪配做马前卒!”
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