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新香,青烟散开,模糊了牌位上的名字。
苏隐月只觉得讽刺,“一夜夫妻百日恩,风光荣华迷人眼。杀父、杀母、杀兄……”
“区区灭门之仇,和爱情相比,何足挂齿?”
赵贵妃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活像开了个染坊。
她弯下腰,将头深深埋在胸前。
完全不敢去看牌位。
“你才三十多岁,今后日子还长,没了夫君就没了依靠,后半辈子还怎么过啊?”
“撕拉!”
布匹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中响起,赵贵妃下意识看了过去。
只见苏隐月扯下一小截帷幔,正放在烛台上点火。
橙黄色的火光照亮了灰暗的房间。
赵贵妃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日日和仇人卿卿我我,你父母兄嫂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苏隐月把燃烧的帷幔扔在牌位上,“我把他们烧了,减轻你的心理负担。”
她的笑容在火光下有些诡谲,“从此,你自由了。”
“你疯了!”
赵贵妃心神俱裂,顾不上手会被烧伤,抓起冒火的帷幔扔在地上,把火踩灭。
见牌位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扭头冲始作俑者怒道:“什么徐金元,蛊啊的,全是你一面之词。你拿得出证据吗?”
“你敢和我去皇上面前对峙吗?”
“我就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隐月拉住她的手朝门外走,“走,叫上所有嫔妃和宫人,我们一起找父皇问清楚!”
“猜来猜去有什么意思?”
赵贵妃那话本是激她,完全没料到她真敢。
震惊得忘了言语。
直到殿外灼热的阳光刺痛了赵贵妃眼睛,她才堪堪回神。
“不不不,我不去!”
赵贵妃疯狂摇头。
她陪伴在明德帝身边二十多年,他俊美温柔、细心体贴,无一处不好。
她的心早已被明德帝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