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御王妃大半夜去阳光布厂保护两个平民的先例在。
给御王妃织布,让阳光布厂的人隔三差五去侯府取新织出来的棉布,是她能想到的让严老夫人不敢对她动手最好最简单的办法。
嫡姐入了掖庭局后,留下的所有东西都归了她。
她衣食无忧,不在乎棉布这点小钱,缺的是活命的机会!
苏隐月心底似有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
这般努力求生,和她当初何其相似。
“我给你写封信,你到了阳光布厂拿给雷管事看,他会让人教你织布。”
下榻走到书桌旁,研墨写信。
苏隐月把写好的信递到她手里,“你高于棉布市价两倍的钱,就是布厂专程派人去侯府取棉布的跑腿费。”
方清麦喜极而泣,“王妃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见她想跪下磕头,苏隐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磨蹭了,快走吧。”
“画眉,送客。”
“还有把她提来的礼物送回去。”
闻言,一个让她眼睛酸涩的想法跳进了方清麦脑海。
御王妃让她来王府的时候带贵重礼物,是找机会给她钱财傍身?
不等她问出来,画眉先一步把她扶了出去。
阳光映在梨木窗棂上,精致的缠枝花纹就这样在苏隐月面上投下,给她罩上了一层阴影。
她在思考白婉蓉和八皇子的事。
九年前,江在御十岁,还是个孩子,应该不知道千湖州发生了什么。
要说记载详实,首推明德帝的起居注。
想都不用想,明德帝肯定不会让她看。
除了起居注,还能找谁打听?
这个人必须跟随明德帝去千湖州,并且九年前年纪大,能记事。
是朝臣最好,更有利于揪出奸夫。
蓦地,一个人名跳了出来。
苏隐月轻松一笑,朗声道:“雨湘,让人备车。”
“本王妃对苏长远甚是想念,要去永宁侯府蹭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