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笼罩,天上没有一丝月光。
屋外挂着两盏灯笼,照亮了方寸之地。
昏黄、死寂。
江在御对上他沉静的双眸,语调微沉,“本王的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纪明明笑得从容,“草民自认有几分本事,定能治愈王爷。”
治愈?
“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
江在御心念一动,将手放在案几上,“若没看好,立刻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本王不要无用之人。”
纪明明笑而不语,将手打在了他脉搏上。
左右手交换着切脉,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良久,收回手。
“如何?”
纪明明恢复从容,“有点困难。”
没说治不了。
药堂庸碌之辈中,竟藏着这号人物?
对上江在御略带讶异的目光,他笑了笑,“王爷是中了蛊,草民对蛊虫研究不多,但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纪明明目露赞赏,“王爷脉象强健,蛊虫沉睡,想来身边自有高人。”
“草民曾以为自己会是王爷唯一的救命稻草,现在想来,是草民托大了。”
收拾好药箱,他缓声道:“草民待会儿会写两张方子,一份给王妃。”
“另一份,还请王爷拿给那位高人看,兴许对他能有启发。”
言罢,在雨湘的引导下,纪明明走到另一边的书桌前写方子。
给苏隐月膝盖上好药,江在御转身回苍松院。
夜色更浓了,冷风吹得廊下悬挂的灯笼上下倒飞。
叶青提着宫灯在前照明,“王爷,那个纪明明有点奇怪。”
江在御脚下跟尺子量过似得,每一步间距都一样。
转过拐角,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他在药堂表现如何?”
叶青沉思,“他是王爷怪病传出去后,第一批来王府的大夫,自称是个乡野大夫。平日在药堂不显山不露水,很是寻常。”
“他通过张院首考核,想来有几分真本事。”
顿了顿,叶青又道:“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和张院首有旧,张院首放水了。”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叶青觉得纪明明一下变得可疑。
万一纪明明是皇上见王爷身体逐渐好转,故意派来害王爷的呢?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查查他的底细?”
江在御清透的双眸浮现出笑意,“纪千明,纪明明,这两个名字是不是很像?”
叶青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