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姨娘一个妾室,在侯府都算不上正经主子,还敢越过侯爷和侯夫人,自作主张去告王妃?
她是不是忘了卖身契还在柳婉手里捏着?
再者,养苏隐月的钱一直出自公中,燕姨娘哪来的脸说她不孝?
柳婉只觉天方夜谭。
雨湘福了福身,恭敬回话,“此事千真万确,奴婢离府前,此事已闹得王府人尽皆知。”
“燕喜,你去野春院把燕姨娘叫来。”
吩咐完燕喜,柳婉看向雨湘温声道:“事情真相如何,燕姨娘到来便能知晓了。”
不多时,燕喜面带难色回来,“侯爷,夫人,野春院的春莺说燕姨娘在午睡,奴婢不敢擅闯院子。”
柳婉一拍桌子,怒道:“现下已是黄昏,她要午睡几个时辰?我不喜给妾室立规矩,倒叫她背地里轻狂放肆了!”
坐在她身边的苏长远脸色也有些不好,起身走出正厅,“那本侯就亲自去野春院请她起床!”
燕喜是柳婉的陪嫁丫鬟,说是她的代言人也不为过,如今燕喜同时得了侯爷侯夫人的命令还请不来一个燕姨娘。
事情到了这份上,苏长远还有什么不明白?
怕是被雨湘说中了,燕姨娘此刻根本不在侯府!
侯府妾室竟敢瞒着侯府主子去王府搬弄是非,这事大了!
“侯爷,妾身和你一起去。”
柳婉抬步跟上,不管燕姨娘是否去了王府,瞒着主母私自出府,也是不可饶恕。
雨湘见没有人管她,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沿途遇到的下人见苏长远、柳婉脸色阴沉,心知有大事将要发生,纷纷放下手中活计,坠在队尾。
就连在栖云院染指甲的苏沁凝都得到消息,赶了过去。
渐渐地,队伍越来越大,大半个侯府都动了起来。
野春院内,春莺软硬皆施打发了燕喜便回到房间,可她转念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日二小姐出嫁,侯爷夫人难免不会召燕丝去正院说话,她出门本就有暴露的风险,
野春院常年不见外人,如今朱氏、燕喜前后都要找燕姨娘,太奇怪了……
春莺在房中来回踱步,忐忑不安,最终心一横,吩咐二等丫鬟看好院子。
她要偷偷出府把燕姨娘找回来。
没走两步,便迎面撞上了苏长远、柳婉一行人。
乍一见这么多人,春莺自知东窗事发,脸色瞬间惨白,几乎站立不住。
“奴、奴婢拜见侯爷,夫人……”
苏长远看这丫鬟神色匆匆,心中对燕姨娘私自出府一事便确定了几分,“燕丝呢?让她出来见我。”
春莺咬着嘴唇,心如电转,“燕、燕姨娘在佛堂为侯爷、夫人,还有大小姐诵经祈福,若、若是中断,恐会折了福气……”
柳婉冷笑道:“刚才不还在午睡吗?这会儿又礼佛了?我让燕喜传她在前,她睡醒为何不先来我院子?怎么,我堂堂侯夫人,竟叫不动一个妾室?”
“奴、奴婢……”
不等春莺再找借口,苏长远一脚踹在她肩上,“滚开!”
“去院子搜,本侯倒要看看,燕姨娘究竟在不在!”
春莺慌得不行,刚想跟着进去拖延时间,步子还没迈出就被两个仆妇按住肩膀跪在了地上。
随即,一双精致的绣鞋闯入她的眼帘。
柳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拖下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