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灵若朝她奔了过来,红着眼眶:“怎么样,月月,我父皇他——”
“无事,你不必担心,陛下年事已高,曾有旧疾,我已施过针,明日陛下即可醒来。”
秦灵若松了一口气,庆幸道:“还好有你。”
那边围堵孙御医的皇子公主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孙御医,你说不是你救治的父皇?!”
孙御医谦逊道:“确实不是老朽。是那位小友所治。”指的便是旁侧的徐弦月,这话也不能说错,仰赖的解毒丸还要指望徐弦月进献。
他这一大把年纪了,也没得心思同一个娃娃抢功。
虽然在里面为了计谋,他们统一了口径,不能说是中毒,只能说是旧症复发。
“这……”众人对孙御医的话将信将疑,看向徐弦月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探究。
“看什么看,月月就是很厉害!”秦灵若不服气他们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待徐弦月,忍不住替她开口说话。脖子一伸,小脸一扬,一脸傲气,仿佛为皇帝诊病的是她一般。
徐弦月拍了拍她的手,笑说“无碍。”这是她初次以真容展露医术,被质疑也是不可避免的,无碍,来日方长。
徐弦月这才发现,秦灵若的身后五步之距,隐约有一个黑色身影跟随,不禁疑惑出声道:“灵儿你身后——”
秦灵若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才忆起有这一茬,拉着徐弦月往旁侧走了走,向那个身影招招手:“阿冷,过来吧。这边人少的,月月你也认得,不是旁人。”
原来是秦冷。
徐弦月也下意识温柔地随秦灵若一般随口唤到:“阿冷,这边来。”
秦冷踟蹰片刻,终是沉默地抬步向她们走去。
“阿冷说担心我这么晚一人,一定要跟着来这里陪我,我说这是宫里,我可是公主,会有什么事。你说他是不是小题大做?”秦灵若没心没肺地哈哈笑着。
秦冷立在一旁,随她拍着自己的肩膀,任意调笑,只垂着脑袋,看着脚尖,也不说话。
大概因着和某人幼时分外相像,徐弦月也忍住不住以关照弟弟的口吻多问了几句:“还不曾问过,阿冷今年,年岁是多大?”
秦冷这才抬头,不冷不热的语气说了两个字:“十四。”
“真是瞧不出,你太瘦了些,回头让你灵儿姐姐多送些好东西补补。”徐弦月笑着打趣。秦灵若佯装嗔怒:“我已经送了好些了,他已经比开始相遇之时胖了好多了!”
“是是,阿冷可曾读书?我在外有个书局虽算不得大,但是若是你有想要的书,我可以为你捎来,虽说宫中应是不缺的,不过还是有些是寻不到的,比如你灵姐姐喜欢的话本子怕是只能偷偷从宫外买了。如果你也想看的话——”
“月月!”被揭短的秦灵若有些不好意思。徐弦月见好就收:“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旁侧一直看她们笑闹的秦越川开口道:“月月,我们该出宫了,宫门要落钥了。”
“奥对对对,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你们也回去吧!”说罢拉着秦冷朝清灵殿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回身向他们摆手。
秦越川牵起徐弦月的手默默朝宫门走去。
一路上不言不语,徐弦月察觉有些不对劲。虽说他的性子对本就算冷淡,只是与她在一起时,展现的向来都是温和一面,今日怎么感觉……他好像又有点不开心了?
就像反设计吴氏那天一般。
徐弦月用手指挠了挠他紧握着自己的掌心,探头问道:“秦越川,你怎么了?”
秦越川抿了抿唇,放缓了步子,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颇为不自在的样子,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月月唤他‘阿冷’。”
徐弦月莫名:“我,灵儿一直这么唤他,我听的多了不自觉就……只是因为这个吗?”
好像是有点过于亲昵,所以秦越川吃味了吗?
徐弦月纳罕,秦越川何时这么孩子气?
秦越川对她的反应似是不满意:“可是月月唤我秦越川,你从来都没有如此唤过我……”
“唤‘秦越川’不好吗?”徐弦月还是不太明白,今日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