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颜清丽精致,轮廓宛若上好丹青画师描绘,青丝如墨尽数挽起,裙角蹁跹随风摇曳,手中还捏着一枝粉白清透的早梅。
是徐弦月。
今日大殿之上,有姐妹为徐明曦鸣不平,被徐弦月不轻不重的一句挡了回来,说她徐明曦为燕雀!呵!
这事说不放在心上那是不太可能。
无名问道:“妹妹,你可记得,那人是谁?”
徐玉琼思索片刻,不确定道:“三……姐姐?”
她确实不太确定,入徐府之前,她对所有徐府有头脸的主子的消息全都了如指掌。
唯有三房独女,徐弦月,所得消息着实匮乏的可怜。
徐弦月非官眷之女,其父从商,贵女圈少有她的一席之地,也甚少有关于她参与各类聚会的消息,长居内宅,不声不响。
仿若一个透明人,存在感极其微弱。
前段日子,听说他已经离了徐府,本以为只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少了一人,也省得她费心应付。
只是依着今日殿前辩驳来看,这个徐弦月,似乎也并非表面上那么温和柔弱。
徐明曦不自觉抬脚向湖畔的徐弦月走去。
徐玉琼默默跟在身后,静观其变。
徐弦月似有所感,转头看去,原是多日不见的徐明曦。
今日她一席绯色锦缎华服,张扬热烈,绚烂夺目。配上她的琼鼻浓眉,深邃眼眸,嘴角笑意若有似无,说不尽万种风情,朝她款款而来。
徐明曦红唇轻启:“三妹妹。”
徐弦月冷淡回应:“徐小姐可是忘了,如今徐府再无什么三小姐,自是无法应承你的一句三妹妹。”
划清界限,泾渭分明。
徐明曦秀眉微挑,眼波流转,对于徐弦月的反应,似有所料,继续道:“是了,如今,该称呼你一句容王妃了。”
不知晓徐明曦为何前来攀谈,徐弦月对徐府所有人全无好感。
她依旧容色淡淡:
“你亦是与祁王定下婚约,此刻我也理应唤你一声,祁王妃。
不过我向来不喜俗礼,王妃之名,只是你我所担身份之一。我既已出府,还是唤我本名最好。徐明曦,你说是吗?”
徐明曦不甘落下风,微昂下巴,依旧是以长姐训诫底下姐妹的姿态,“好言相劝”道:
“徐弦月,我此番,并非与你叙旧。
我只是因着往日姐妹情意,好心劝你一句,风头过盛,太过张扬,小心成了众矢之的。
凡事,还是低调些为妙,不然,小心徒惹非议。”
徐弦月微微低垂眼眸,指腹轻轻捻揉着手中的早梅花瓣,语调轻柔舒缓,但说出的话语却并不绵软:
“徐明曦,难道你不知,树欲止,而风不静的道理?
低调并无错处,不过,当敛则敛,当释则释。
便是仅凭我一味地委曲求全、藏头露尾,就能得到她们的喜爱和认可不成?”
顿了一顿,徐弦月抬眼看她,眸光清凌且坚定,一字一顿补充道:
“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