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便是敬茶,给本王斟一杯茶来。”
要求不难,周露儿正要转身去桌案取茶杯,却听秦越川道:“本王喝茶自有规矩,冬日寒凉,本王不喜用冷盏喝茶。”
“不喜冷盏,可是这里没有温热的茶盏,我这就将拿去用温水浸润。”
“不必如此麻烦,那里不是有一个?”
周露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方才看见那个,秦越川随手投入炭火的空杯盏。
瓷白的杯身,落在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中,早已染上一层透红的淡霞色。
满是寂静,唯余炭火燃烧“噼啪声”。
“王,王爷,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你既是有意入府,也需得让本王看到你的决心。”
“这等小小考验,既非上刀山,又非下火海,只是一斟杯茶,便如此畏畏缩缩,如何进我容王府大门,为我撑门面?”
秦越川字字冷寒,说得话如淬毒冰刀,一句一句刺入周露儿胸口,她有些不能承受地瑟瑟发抖。
“你当本王的容王府是何地,因你一句想进就能进的?我怎知晓,你非奸细?”
“奸细”二字一入耳,周露儿抖得更厉害了,她想起了太后说得话:
“入了容王府后,事无巨细皆要禀报与哀家,知道了吗?”
她心虚害怕的不敢抬头,不知道秦越川此话是有意还是无心。
“去拿来!那取了那杯盏本王信了你的决心。
本王不需你杀敌取首级,以做投名状,只一杯茶而已,周小姐这都不敢?那还是——”
“我,我去。”
周露儿磨蹭到炭火旁,望着熊熊火焰,惊惧忧虑之下,终于颤颤将手伸张茶盏。
烈火灼烫的刺痛自指尖袭来,十指连心,即便是她想用最少的手指触碰杯盏,仍是需要两手捏取。
她咬牙,强忍泪水,哆哆嗦嗦将空杯盏举到秦越川面前:“王爷,我,取来了。”
秦越川手中不知何时提了一壶热茶,目无波澜地将细细水流缓缓斟入茶杯,火热的茶杯,加上滚烫的茶水,周露儿有些承受不住,“啊”得惊呼出声。
秦越川低斥:“闭嘴!或是本王替你拔了你的舌头。”
周露儿强抿嘴唇,泪盈于睫,手中坚持到极限,将要松手之际,秦越川“啧”了一声,嫌恶的用另一只手的拇指与中指,死死将周露儿的指腹与杯壁紧密贴合。
皮肉烧灼的声音滋滋作响。
周露儿又惊又怕又痛苦,却又不敢出声,只得含泪承受。
好不容易茶杯斟满,秦越川松手,周露儿承受到极限,松开杯盏,指腹皮肉灼红撕裂,血迹斑斑,她举着双手咧着嘴“哼哼唧唧”忍住不哭出声来。
“若是进了王府,每日清晨,需得以此法为主母敬茶,你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