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光干笑道:“犬子自小仰慕大人风姿,还望大人日后多多提携……”
容明光身无官职,要想延续伯爵府荣光,目前便只有指望这个儿子了。
徐广海只是敷衍道:“好说,好说。”
无论容明光说什么,徐广海皆是一口应下,但是从未有明确表示是答应亦或是拒绝。
这使得容明光颇为气闷。
心里暗骂:“这老匹夫该不会得了银两,转头就要过河拆桥了吧。若是胆敢欺骗于我,且看我与你不死不休。”
杨氏心里见容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只觉好笑。
“游街那事已是过去五六日了,容氏,你的好日子没剩多少天了,且让你先得意几天。”
*
“小姐,近日京都很是热闹呢!”小蝉一边替徐弦月梳理着发鬓一边同她聊着自外界听得小道消息。
徐弦月则是信手翻弄着今日一早,和羲公主秦灵若送来得帖子,竟是亲邀她参加贺将军归朝的“接风宴”。
真是奇怪,她自小深居简出,并未同什么公主结识,亲近之人也只有夏雪杳一人而已,为何这个和羲公主会独独邀她前去什么“接风宴”呢?
徐弦月满心狐疑,百思不得其解。
小蝉见徐弦月盯着帖子怔愣出神,忍不住出声道:“小姐,奴婢说的你可曾听见了?”
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徐弦月并未听清小蝉说了何事,只是浅笑问道:“小蝉可否与我再说一遍?”
“奴婢说,近日京都趣闻很多呢。
首要的便是那徐府,小姐可知,那徐府夫人又被采花盗匪劫走了呢!”
“嗯?”徐弦月瞬时来了兴致,盯着镜中的小蝉好奇问道:“可是徐广海的府上?”
逐族断亲之后,徐弦月连一句伯父也不愿意提及,直呼徐广海其名。
“不错,听说还是在主院留宿。
同上次情况相似,也是次日清晨,婢子进院伺候洗漱时,见主院侍卫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呢。
徐府老爷大呼小叫又是发了好一通脾气,说是夫人不见了,大张旗鼓派人前去寻找,连府衙都惊动了呢?”
“惊动了府衙?”
不知怎么地,徐弦月总觉得有一丝的异样。
徐广海向来是好面皮的人,即便是上次寻杨氏,瞧他躲在马车里,前来接人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如今自爆家丑的人……
就好像,如上次的青阳……刻意闹得人尽皆知一般……
“徐府的夫人也当真是倒霉,竟是短短时日被劫了两次,名声当真是毁到底了……不过,奴婢私心里……却觉得很是爽快呢。
当初老爷落难,徐府上下竟无一人愿意搭救老爷,都是冷情冷性冷心肠的冰坨子!”
徐弦月轻笑:“好了,自此徐府之事与我们无关了……对了,我今日在前厅见了好些箱子堆在一起,可是爹爹添了新物什?”
小蝉小心翼翼地瞅了瞅窗外,伏在徐弦月的眼神耳边悄悄说:“并非……奴婢打听了,似乎是……是王爷送的……”
“王爷?……送的?”徐弦月讶然:“送的何物,怎么也不曾听爹爹说过?”
小蝉不明就里,一五一十老实答道:
“似乎是一些衣衫,首饰之类的……老爷看了一眼,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说什么定是……不合适,还要小厮原路退回去。”
衣衫,首饰……
并非徐弦月自作多情,只是,徐宅中就她一个女眷,所赠何人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爹爹近来对容王的态度着实让她困惑。
他二人究竟是结了何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