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不闪不避,收起了先前的温和神色,面上微带了一丝冷厉:
“它只是一个骰子,娘亲说过:任何寄托之物终归是死物,同性命来说简直不值一提,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秦越川有些恼怒,眸光冷厉,步步紧逼,将她逼至桌边,呵斥道:
“本王说,不许!”
他似乎已经很久,不曾在她面前自称本王了。
如今形势所迫,只能以身份压制,逼迫她应允。
徐弦月被他逼得步步后退,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身后的雕花玫瑰椅上,抬首直直地回视他,仍是不改神色,回呛道:
“王爷如此意气用事。您曾经带兵打仗,应该知晓,以最少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方为上策。”
秦越川俯身,双手拍在玫瑰椅两侧的扶手上,将她圈禁在椅子上,眸光与她平视,驳斥她:“此时此事不同,如今并非打仗,无需你损失自己的利益!”
“有何不同!你们秦家皇室难道不曾有过送公主和亲避免战事之举吗?如此与之不是大同小异?”
秦越川没有想到徐弦月还有如此硬气的一面:
“我从未觉得,以一个女人平息战事是为上策,那是国君的无能之举,他人我管不着,但我不认同!”
“你不认同有何用。娘亲的骰子,若是她在天知晓以这个小小一物,换的一人性命定也是很高兴的!”
“本王没有么你想得那么弱!我再说一遍:不许!”
秦越川似是下了最后通牒。
徐弦月依旧也是气势不改,梗着脖颈道:“你不许有什么用!此物在我手中,我想如何便如何!”
秦越川忽得冷笑:“呵,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一把掰开徐弦月的手掌,抢过骰子,徐弦月奋力抵抗,但力道怎能及他。
秦越川起身俯视她,强行将自已的语气变得清冷些,直言:“此物现在在我手,一会我交给青阳,待我战胜之际,再将它还你。”
说罢转身要走出门外,徐弦月亦是起身喊道:
“秦越川!”
秦越川这是第一次听她如此郑重其事的唤他的名字,有些心神震颤。
此刻却强忍心绪,驻足,不曾回头,只微微侧首问她:“何事?”
徐弦月似是平和了情绪,轻喘了一口气:“我有事跟你说,你附耳过来。说完了我就同意此事。”
听她有所松动,秦越川转身,微微俯身,再度与她平视。
徐弦月的脸颊擦着他的脸颊,呼吸微促。
却突然,唇瓣轻轻吻上了他的脸。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秦越川瞳眸蓦地睁大,有些不可置信。侧目看她:“你……”
她却回避着他的目光,轻轻道:“秦越川,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一句,秦越川尚有些回不过神,鼻尖忽得窜过一阵异香,一个香包凑了过来。
他顿感头脑昏胀,视物不清,不待他起身反应过来,眼皮似有千钧重,身体直直的冲徐弦月的怀里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