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纪兰闻得“秋黎”二字,神色微动。
随后是一声轻笑,“我当你们为何找上我。”
“是同刘扒手认得,还是同那小妮子识得?”
妙手空空叫她“张鸡婆”,她就叫他“刘扒手”。
“你弄弄清楚。”笛飞声冷脸道。
“是我们在问你,你何来的资格问我们。”
张纪兰收笑,暗翻了个白眼。
“难不成刘扒手没同你们说,那小妮子死了,五六天前就死了。”
“你们要找,就上乱葬岗找去。”
“何苦来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
她瞟眼李相夷,“亏听得江湖里的人说。”
“你还是个为公为义的,竟对我一介弱女子,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你们这些个人。”她又扫视过六个人,然后低头,掏帕子抹眼睛,略带几分哭诉道。
“只当我们为妓的如草贱,枯死了还干净。”
“却不曾思量我们,吃的被逼无奈的苦。”
“我纵使不算个善人,也算个苦命人。”
“你们对我一个苦命人,使如此阴损招数。”
“还说什么为公为义……”
六个人一时语塞。
这张娘子嘴巴好生厉害,三两句话,就把话题给带偏了。
还能让人,莫名生出愧疚之色来。
可细一看,那眼下哪里有眼泪,不过是倚苦,来遮掩真相罢了。
方多病愤而戳穿她。
“你只当自己是苦命人,可当别的姑娘是苦命人?”
“莫再顾左右而言他。”
“而且——”
李莲花接过他话,“你既说秋黎姑娘死于五六天前。”
“为何这楼里的姑娘,还有来往客人,并不知她。”
“就算名气弱了些,也不该如此不声不响。”
妙手空空来赎人,翻遍倚芳楼,也从不少人那里探了口风,几乎没人听说过。
就好像,她从这里,消失了很久很久一样。
“而你,”李相夷凝眉,直视了下椅子上的人,“却脱口而出,如此清楚。”
“你自己,不觉得很矛盾吗?”
“还有,据我们所知。”小笛飞声与其他人对了眼,似商量好某个事。
“你这倚芳楼,与瀛城城主,有些不浅的关系。”
他这话,是依葬金阁给的其中一个消息说的。
真假与否,诈一诈总不会错。
张纪兰抓着椅子扶手,眼神开始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