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洁方才的话,我才知道自己的问题,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噩梦,刚才我如果不是灵魂出窍,就是被其他东西附身了。我想起了上次那个小男孩指着我说我身上有个人的事,难道,刚才就是那个“人”在作祟?
陆湛君只是不经意地一个侧头,便看见我额头已经湿了一片,有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再加上我抖得像筛糠一样,陆湛君忍不住停下来,拍了拍我的胳膊,“满满,别怕。”
我点点头,心知陆湛君是担心自己,但遇上了这样的事,又如何能真的不怕,笑得勉强,“我没事。”
过了这么久,又来了陆湛君,程洁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害怕了,冷静下来看到我的样子突然又一脸的愧疚,走到我身边去抓我的手,小心翼翼地道,“满满,你别生我的气,我只是……”
我冲着她笑笑,惨白的脸色却将强装出来的镇定出卖了。木每乐才。
程洁于是握紧了我冰凉的手,“满满,我们走吧。”
姜晏清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看到陆湛君带着我和程洁进来,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才迎上来,心疼地站起来将我拉到自己怀里,揉着我的头发轻轻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觉得心安了不少。
陆湛君见状,便替我开口,将方才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姜晏清听着听着脸色是越来越冷越来越黑,只能双臂用力,箍紧了仍在发着抖的我,转头问程洁,“当真是你亲眼所见?”
程洁看着姜晏清的脸色有些害怕,但知道姜晏清如此是担心我所致,所以还是怯怯地点了点头,“我亲眼所见。”
姜晏清还要说什么,怀里的我抬起了头来,眸子里的绝望和无助灼伤了姜晏清的心,“程洁不会说谎的,也没必要害我,我好想确实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姜晏清,我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看到姜晏清第一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表情,“阿满,你听我说,不是的,一定不是。”
“那你说是什么?我就说我不会无缘无故做恶梦的,我肯定是要死了,那个要经受大劫的人其实是我,不是程洁对不对?”
姜晏清搂紧我,霸道地宣告,“不要胡思乱想,有我在,绝不允许你死,绝不。”
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肆无忌惮。
“阿满,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查清楚,你放心把一切教给我。”姜晏清给我吃定心丸。
我点点头,程洁往前一步,“满满你别急,我去找李亭枫,让他再给你看看。”
李亭枫来了以后,我坐在一旁,程洁连忙找了一个软垫,我对她笑了笑,将胳膊放上去,程洁亦不好意思,“满满,刚才的事……”
我笑笑,“我不怪你,发生那样的事,别说你,换了我都害怕,没事的。”
程洁仍旧有些不好意思,李亭枫在我对面坐下,他心疼程洁受了惊吓,安慰道,“小美女你也别想太多了,满满肯定不会怪你的,你又不是故意的。”
程洁点点头退到一边。
李亭枫正要替我查脉,奶奶突然走了进来,她说,“亭枫你不用把脉了,我看满满这样子,应该是中了降头。”
奶奶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看姜晏清的表情,就知道所谓的降头威力多大了。
降头是一种邪术,很伤人,类似于苗疆的蛊术,一般人找降头师下降的目的,通常只有三种,即谋财害命、报仇雪恨及保住爱情。
降头师在下降头时,需要以自己的精血为引,通常都会对受降之人造成某种程度的伤害,甚至送掉一条性命,属於不折不扣的邪术。而且此术会对降头师有一定的反噬作用,将术被破时降头师还会因此送命。
所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根本就很少有人会用这么阴毒的办法。
到底是谁,竟然不惜这样的代价也要置我于死地?
奶奶走到我对面,坐下,“张开嘴,我看看你的舌苔。”
姜晏清喃喃着说,“怪不得我看到满满眉间有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