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听见哭声,说起来毕竟死了一个老人,子女们肯定是撕心裂肺的,想到那天在马路上扶那个老人的时候。他满脸的皱纹,想想姜晏清说的也对,这样没了倒也好些,不用再受折磨了。
老人的儿子是记得姜晏清的,鉴于那天被姜晏清的气场震慑地很没面子,所以今天也没什么好脸色,“又是你?你来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我和姜晏清就这样被堵在门外,没能进得了灵堂。
姜晏清凝视着老人的儿子,“你最好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免得害了你自己!”
老人的儿子面上一滞,随即反应过来。就大力地把姜晏清往外推,“你这个江湖骗子。你给老子滚,滚!”
姜晏清用力一甩袖子,老人儿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杀猪一样号了起来,姜晏清气得负手,“还没有人敢骂我滚!”
我知道姜晏清生气了,连忙把他往外拉,不想惹事,“算了,我们走吧。”
这时,我耳朵里突然飘进了一个凄厉的声音。像是小孩子在哭,“姐姐,救我。救我……”
我打了个冷战,背后升起一阵凉意,回头往声源处望过去,什么也没有,凝神细听,刚才的求救声也没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应该是我出现幻听了。
姜晏清注意到我的异常,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姜晏清点点头。就带着我回了家。
当天晚上,我竟然梦见了小涛,他浑身是血,胳膊上,腿上全是血洞,在地上艰难地爬啊爬,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空洞洞地望着我,向我伸出手,“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啊!”我凄厉地叫了一声,直接坐了起来。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身子都被汗水湿透了。
姜晏清被我这一声吼吵醒来,连忙将我揽进怀里,轻声安抚,“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呢。”
姜晏清柔声的安慰让我平静了不少,想到刚才那个可怕的梦,我抱紧姜晏清,“姜晏清,我很久没做噩梦了,是不是魇魔又来了?”
姜晏清打开床头灯,他皱眉看着我,“你做了什么梦?”
我便把梦里的情形告诉了他,跟着又想起了白天在灵堂门口听到的求救声,似乎跟梦里的差不多,难道白天是小涛在向我求救?
也就是说,他遭遇不测了?
我连忙捂住嘴巴,相比于这个猜想,我倒宁愿我白天是幻听,刚才的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姜晏清拍着我的背,没有关灯,哄着我继续入睡。状女杂划。
还好,接下来没有再做噩梦了。
小涛父母打电话问姜晏清有没有什么结果,姜晏清说还在找,小涛妈妈很失望地挂了电话。
姜晏清已经让玄之去阎王那里查进来的鬼魂记录,没有发现有小涛的,至少排除了小涛遭遇不测的可能,让我们都放心了不少。
我们一空下来就出去找,只差挨家挨户去敲门了,还是没有结果,小涛不见的时候穿的是孝服,应该很明显,可是事实,那么多人一起寻找,也始终没有结果。
小涛的爸爸妈妈一夜间老了好几岁。
老人出殡的日子到了,姜晏清叫小涛爸妈先去给老人送葬,免得他有怨气,搅得小涛父母日后的生活不得安宁,我们便负责继续找小涛。
我们江城是个小城市,有些习俗还是很落后,比如出殡要用木棺,还有人抬着,灵车在前面开路,走得特别慢,方便人跟上。
这天大雪纷纷扬扬,似乎知道有人死了,一个劲地下个不停,路上很快就积了厚厚一层雪。
小涛的父母跟在棺材后面,两个人边哭边扔纸钱。送葬的队伍里,也就他们两个哭得最伤心,不知情的还以为死的是他们的亲人呢。
我和姜晏清就在后面跟着,越跟,我心里越不安。
突然,天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对没错,是雷声。
大冬天,还下着雪,却突然传来了这样震耳欲聋的雷声。路上的行人都被惊呆了,纷纷驻足观看。
抬棺材的人,更是被这雷声吓得,二话不说就把棺材给扔下了,我们这里有个说法,送葬当天天有异象,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
我和姜晏清也停下来,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天边的雷声也不停歇,轰隆隆连着响了好几声,真真是震耳欲聋,我耳膜都要给震聋了,姜晏清揽住我的肩膀,眉头紧锁,“阿满,不对劲。”
我正要问他哪里不对劲,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天边突然来了一道闪电,异常刺眼,半边天都被照亮了,紧接着,那道闪电竟然由远及近,向着这里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