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去世了吗?”我跟程洁也是这学期关系才好起来的,深交也没几天,所以对她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当然不知道她奶奶的事。
程洁点点头。“嗯,奶奶得了胃癌,我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后来十几岁,爷爷也死了,也是癌症。”
看着程洁失落的样子,我能想象得到她的痛苦。当时爷爷死的时候我在上课,平白无故地掉了滴眼泪,然后一直心神不宁,被老师点名了好几次,中午回到家,老远就听见奶奶的哭声,跑进来,爷爷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奶奶跪在床边泣不成声,“满满,爷爷没了。”
我当时愣愣地站了好长时间,没有哭也没有说话,最后是奶奶把我抱开,“满满。满满,以后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啊。”
我的眼泪这才下来,哭着抱住爷爷的胳膊,死活都要把他叫醒来,一直到哭累了,才接受爷爷死了这个现实。
爷爷下葬以后的那一个多月,我基本就跟丢了魂似的,做什么都没有激情,常常发呆发着发着就掉眼泪。晚上睡觉就在被窝里咬着牙隐忍地哭到半夜,满脑子都是爷爷的音容笑貌。
再后来,奶奶没有办法,找了个爷爷的魂魄与我梦里相见。爷爷抱着我安慰我,叫我坚强面对现实,没有他的日子里好好照顾好奶奶,我才慢慢坚强起来,恢复了正常。
所以我真的特别能体会程洁的感受,我握着程洁的手,“逝者已矣,你也别太难过了。”
程洁假装平静地对我点点头,“嗯,没事了。”
“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璟修,你也不许吃了,早点睡吧,明天奶奶再给你做好吃的。”看着气氛沉重下来,奶奶便赶着我们去睡觉。
姜晏清依旧是半夜来的,没有惊动我,反正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就在他怀里了。
“早安。”每天在他臂弯里醒来。阳光照在脸上,跟他说一声早安,似乎已经成了生命里面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姜晏清五指穿过我的头发,在我额头上轻吻一口,“阿满,早安。”
……
今天是与方晓陌约好的最后一天,可她交代的事情,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姜晏清安慰我不要怕,有他在方晓陌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一早上确实没什么异常,到第四节课快下课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课桌上有东西,低下头去看,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平整的课桌桌面上,突然平白出现了一滴血,鲜红色的还没有凝固,我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惊动其他同学。
那滴血并没有一动不动,它缓缓地流动起来,明明只有一滴,却延伸成一条两厘米的长线。
接着,上面那条线下面又出现了一滴鲜血,这次我看清楚了,那滴血竟然是直接从课桌上渗出来的,继续向前延伸着。
我总算是看明白了,这滴血流动的轨迹,显然是要写什么字啊。
我按耐着情绪等了好一会儿,桌面上出现一个血红的“温”字。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个“温”字消失了,又渗出了另外一滴血,组成了另外一个字——“满”。
这下我就明白了,原来这血滴是要写我的名字。
最后一个字写完,血滴就全部消失了。我的心里也跟着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那几个字连在一起就组成了一句话,“温满,你言而无信,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