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着凭几审视自己的指甲,喃喃道:&ldo;尸参……我倒是在文献上看过有关这种毒的记载,不过回回国消亡时,这种毒就已经绝迹了。&rdo;
&ldo;据说是长在墓xué里的,所以才特别y寒,要用你的纯阳血来化解。&rdo;她拿铜针拨了拨香塔,扣上了香炉镂空的盖子,&ldo;那个胡医说回回国的遗址在如今疏勒国和碎叶城一带,我要去那里找解药。昙奴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她一天比一天虚弱,我害怕她哪天会无声无息地死掉。我想让你和她找个地方隐居下来,我一个人去,比三个人行动更方便。等我找到了解药,立刻回来同你们汇合。&rdo;
国师白了她一眼,&ldo;你让我同她独处?孤男寡女的成什么体统?本座要和你一起去,让她自己回鸣沙山。&rdo;
莲灯沉默下来,心里略微有点高兴。他还知道避嫌,和她以外的女郎在一起会觉得别扭么?看不出来他是这么忠贞的人。
她膝行几步靠过去一些,&ldo;你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孤男寡女么?怎么就成体统?&rdo;
他漂亮的眼眸一转,伸手勾她的下巴,&ldo;我们都乖乖过了,自然与别人不同。你这样放心我?如果我又去和昙奴乖乖,你心里什么想法?&rdo;
莲灯摆手道:&ldo;昙奴不是这样的人,她刚正不阿,不会被美色迷惑的。&rdo;想了想,似乎有点不那么开心了,抓着他的手说,&ldo;你不能和别人乖乖,你要从一而终。&rdo;
他仿佛受了惊吓,&ldo;你在胡说什么!&rdo;
她蛮狠地用力掣了掣,&ldo;你记住我的话就好了,我是不会害你的。这种事只能和一个人做,今天你明天他,你的嘴成什么了?&rdo;然后在他一脸震惊的表qg里继续哀叹,&ldo;你那个药还有没有?给我一颗,我也要拿来喂你。只让我一个人受约束,似乎不太公平。&rdo;
他哂笑了一声,&ldo;你以为这是jiāo易?本来就是你得罪了本座,本座惩罚你,要你一辈子为本座做牛做马。&rdo;
&ldo;我现在不觉得这是惩罚了。&rdo;她靦着脸笑道,&ldo;反正我不会背着你和别人乖乖,也不怕肠穿肚烂。可是你呢?你能不能像我一样老实?&rdo;
国师脑子有点晕了,晕着晕着心头胡乱一阵骤跳。她这是在向他示爱,一定是的。说了这么多表忠心的话,最后希望他也一心一意待她,放舟说过,陷在爱qg里的女人都这样。
他眯眼看她,这么年轻稚嫩的脸,她懂得什么是爱吗?一定以为喜欢就是了,不过她比九色踏实得多,九色受点委屈还蹶腿撒野,她不会。她倒是能吃苦,让她gān什么都不反抗,实在引发他欺压的yu望。
&ldo;你希望本座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rdo;他垂眼看,看到她搁在席垫上的手,慢慢攀过去,压在她手背上。
莲灯有点不好意思,什么只有一个女人,这种话听上去太让人害羞了,不过确实是她心头所想,便坦诚地点了点头。
&ldo;那个药……待以后吧,本座觉得时候到了,自然会给你的。&rdo;他轻声说着,往前靠了一点点,&ldo;本座现在想抱抱你,你不反对吧?&rdo;
在莲灯看来抱抱的程度还不及乖乖,既然亲都亲过了,抱一下也没什么。
他得她首肯,把她圈进了怀里,收拢手臂,抱得很紧很用力。莲灯靠在他胸口,天气闷热,即便大雨也没能减轻空气里的燥意。他身上凉飕飕的,简直是防暑佳品。所以她拱过去,没留神拱得太大劲了,直接把他撞倒了。他没放手,把她一起带倒,她不太客气,手脚缠住他,痛快地喘了两口大气。
国师毕竟是男人,这种qg况难免心浮气躁。况且离开长安,肩上的担子一下减轻了,这一路对他来说和游山玩水无异。人在放松的状态下,很多事都不那么重要了,他懂得开解和调剂自己,偶尔一次放纵没什么大不了的,越是这么想,心越像风里的柳条,摇曳款摆起来。不过他没什么经验,不知道怎么抒发胸口积攒的qg绪,只是把她压在底下,看她的眉眼和嘴唇,都是他能够接受的。
他低头吻了她一下,&ldo;要乖乖。&rdo;
莲灯傻笑着,这时候觉得国师应该也是喜欢她的。不过他的深衣都滚得起皱了,她小心替他捋了几下,开始担心他过会儿又要嫌弃,她还得找博士借钴鉧来替他熨平。
他和她分开一些,低声道:&ldo;你以后就跟着本座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在本座身边,本座不会亏待你。&rdo;
她点头不迭,连连说好。
他吻她的嘴角,从脸颊一直往下,嗅到她颈项里少女的幽香,如兰似桂,dàng人心魄。身体某一处蠢蠢yu动起来,他暗自惊讶,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了朦胧的yu望。是纯粹的男女之qg,对象居然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他尴尬不已,她还太小,很多事懵懵懂懂不明就里。要是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以后她别无选择时,也许会恨他的。
他艰难地撑身坐起来,略平了平心绪挪到妆台前,扔了把桃木梳子给她,让她伺候他梳头。
莲灯跽坐在他身后,从镜子里看他的脸,他似乎不太高兴,难道是自己身上有汗味,熏着他了?她偷偷嗅了嗅腋下,好像没什么味道,不至于玷污了他吧!
&ldo;国师怎么了?&rdo;她放轻了手脚篦那青丝,长而直的发,在日光下会焕发出类似靛紫的色泽。她一直很羡慕他的头发,现在碰上机会,手指趁乱耙了两下。
国师有点落寞,说不出哪里不欢喜,总之笑不出来了。他垂下眼睫沉默良久,半晌才道:&ldo;刚才我们讨论的事,就这么决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