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毫不在意春归的态度,翻开虞九舟的眼皮看了一眼。
“熏上药香吧,不能扎针了,总睡不踏实可不行。”
春归微愣,扭头看向还在睡的郑翳,一头黑线,这人睡的可真沉啊!
虞九舟需要平静下来,情绪上引起身体的剧烈变化可不行,她体内的药效可是还有残留呢。
一瓶春*药被前身用完了,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牛也抵挡不住,不然郑太医的清凉丸就够用了。
春归迟疑了一瞬,去叫醒了郑翳,她迷糊地睁开眼,“殿下怎么了?”
见她还记得自己在看护公主殿下,春归的脸色好了些许,把事情说了。
郑翳赶紧道:“驸马要的香倒是有,等我去拿些。”
春归摆手,“不必了,我叫人去拿。”
春归走出去,郑翳上下打量着迟晚,随即道:“原以为驸马只是祖传的方子,现在看来,驸马懂医。”
驸马迟晚就是一个纨绔,以前侯府败落,却还是宠着她,不惜变卖家产为她还赌资,京都人皆知,驸马有两大爱好,一赌二酒,逢赌必输,每日必醉。
这样的败家程度,在京都其实排不上号,让她声名大噪的是,她对公主痴情,谁都知道她喜欢公主,为此每到烟花之地,也只是喝酒赌钱。
郑翳觉得,这样的痴情对公主殿下来说就是耻辱,况且对比公主别的爱慕者,迟晚怕是要排到京城外了,多少人嘲笑她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最后居然让她成为驸马了。
虽说迟晚长得不错,可人面兽心,不是个好东西。
这人成为驸马后,落魄已久的淮安侯府又重新得势了,近日淮安侯一家受封,可是风光得紧呢。
淮安侯府凭着迟晚做了驸马,在外面干了不少坏事,逼良为娼,兼并民田,随意殴打百姓等,公主知不知道这些事,郑翳不清楚,但是她是知道的,迟晚在外还口出恶言,说与公主的私密之事。
可她刚刚给公主诊断,公主明明是完璧之身,有这样的驸马,她都忍不住心疼公主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公主的药也是迟晚下的,只不过今日跟迟晚接触,她倒是觉得那些传言,不一定为真。
可能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大周的这位圣元帝宠幸的奸臣还少吗?
郑翳对这位人渣驸马,突然起了兴趣,所以主动搭话。
迟晚挑眉看向郑翳,这人在装睡。
原以为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现在看来,古代的十七八岁不容小觑。
现代十七八岁基本在奋战高考,古代的十七八岁,都能掌家了,天才已经进士及第吃上了官家饭。
总之,她不能用现代的十七八岁,跟古代的十七八岁对比,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于是迟晚只是看了郑翳一眼,一言不发地坐回了软榻,她刚穿过来,说多错多,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没一会儿春归回来,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她们开始准备焚香流程。
等着安神香焚上,虞九舟再次陷入了熟睡,只不过这次睡得很安静,刚刚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迟晚躺回软榻上,暖阁太热了,她只用被子角盖了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