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无论如何,你还是你,我们,也一直都在。”
楚影熙看着对方的眼睛,流连好久,终于弯了眉眼,有了些笑意,更多的是感动。
“嗯,我明白。”
其实医生建议手术后要修养一段时间再出院,但是楚影熙已经等不了了。
慕寒琛一日不醒,她的内心就饱受煎熬。
第二天早上的飞机,昨晚,楚影熙一夜未眠,只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那天下午,在鹰山草场的画面。
是头顶不断升高的热气球,是飞驰的黑车,是滚滚浓烟,是最后那一声爆炸。
楚影熙的脸色算不上好,戚鸢让她在飞机上赶紧睡一会儿,回国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或许是戚鸢就在身边,她放松了一些,好不容易睡着了。
不过这一觉睡得也不久,就一个多小时,醒来后就再也没有困意了。
墨渊是今天下午的飞机,本来要跟楚影熙一起过去的,但是公司那边临时有事,所以耽误。
飞机再次落地A市,楚影熙看着这座她已经待了将近十年的城市,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或是一种沧桑,就像电影里,往往习惯给回忆的片段消退颜色,或是多了几片风吹的树叶。
慕凌天将慕寒琛所在的整栋楼都封控起来,现在最难的,就是怎么让楚影熙进去。
墨渊的人尝试了很久都没有办法不着痕迹的混进去,现在楚影熙要混进去,真的难上加难,更别说靠近慕寒琛,进入他的病房。
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苍蝇都进不去,更遑论楚影熙一个大活人。
在戚鸢焦头烂额的时候,楚影熙忽然开口,“你带我去找慕凌天吧。”
“什么?!”戚鸢的瞳孔瞪大,惊叫出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现在去找慕凌天,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他正恨你恨得牙痒痒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只是没有功夫去找你,你现在过去找他,根本就是自投罗网,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楚影熙认真地看着戚鸢,“可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戚鸢哑口无声,只能在楚影熙的目光中,转过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楚影熙走过去,拉起戚鸢的手,“慕凌天确实对谁都狠,但是他对慕寒琛始终是不一样的,不然不可能这样竭力救他。”
戚鸢没好气道,“那是因为慕寒琛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不是唯一。”
“什么?!”戚鸢语气激动。
楚影熙平静地解释,“他还有一位私生子,现在应该还在m国养伤,他至今都没有承认那个私生子,不单单是迫于蔺家的压力,而是因为,他对慕寒琛的感情始终是不一样的,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楚影熙抬眸看着戚鸢震惊的眼睛,继续道,“所以,我只是在赌,赌慕凌天对慕寒琛的爱足够深。”
戚鸢眼中蒙了一层雾,声音沙哑又惨然,“要是赌输了呢?”
楚影熙垂下眼眸,里面好像有繁星陨落,装不住的繁华。
“赌输了,那就把命赔给慕寒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