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麻烦和障碍,是施源的父母。
施父很现实,得知儿子娶的老婆既有钱,又钟情于他,自然是无比满意。
但施母是个神经病,而且是真正医学意义上的、需要吃药物缓解的那一种。
在她看来,顾清俞配不上他的儿子。原因并非顾清俞年纪大不能生、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出身不行。
在她的脑子里、或者也可以说是幻想中,自己依然是高门大户的阔太太!像顾清俞这样的平民家的女儿,凭什么嫁进他们家这样的豪门?
就算顾清俞出医药费,救了她的狗命,她也依然固执,说她宁愿等死,也不要花她看不上的儿媳的钱。
事实上,施源受了她非常大的影响,不只是心理上。
当年参加高考前夕,施父觉得抗抑郁的药不好,给施母换成了安眠药。
而施母听说,这款抗抑郁药可以提高注意力。于是就偷偷地加了一倍的剂量,把安眠药放进施源吃的绿豆汤。
结果上了考场之后,施源哈欠连天,考的一塌糊涂。
所以,某种意义而言,施家真的就是被施母给拖累了。
但这也没有办法,她是个正儿八经的精神病患者,你怎么说她呢?
不久之前,在无意间听到儿子曾经假结婚,现在竟又瞒着她结婚、对象还是顾清俞后,施母怒了,躁郁症猛地发作了,把他这个儿子批得是一塌糊涂。
施源试着反抗,说自己之所以假结婚,也是为了挣钱,给她这个妈妈更好的医疗资源。
这小畜生,还敢顶嘴?
施母气急,当场扑街,直到上周才出了院。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带团去意大利,反而是让施源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有理由,不带顾清俞回去见公婆了。
饭后。
葛玥和公婆一起回去,顾昕几天没来。
顾士莲一家三口留下,再聊一会儿天。
顾士莲笑问:“二哥,你这30多的女儿终于嫁出去了,你是什么感觉?”
顾士宏瞥了坐在斜对面的女儿一眼,笑着打趣道:
“爽,特爽,就像是拔掉了30多年的老蛀牙,整个人都舒服得不行。”
顾清俞嗔怪不依:“我怎么就是蛀牙了?”
顾士宏大笑。
顾士莲看向女儿,笑道:
“朵朵,你听见没有,以后要自觉一点,别让人操心。”
高朵朵吐了吐舌,“我才不要嫁人呢!”
说完,踩了她表哥一脚。
她坐在桌旁玩手机,陈涛在她对面喝茶、浏览新闻,这可谓无妄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