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齐细水的眼里却是特殊无比,他瞪大了眼,他记得在在冬祭时、在那雪中的梦境里,他见过同样感觉的火。
头一次,他对鸢女的旨意感到了迷茫。
眼前的迷茫早被火光驱散,心里的迷茫也并没有持续太久。不是为了鸢女,是为了族人、为了鸢山整个族群,他必须要得到那卷书。
他扔下火把奔跑,咚咚咚的声音在黑暗里惹出喧闹。
喧闹中有着剑刃嗡鸣。
云素紧握着的剑刺下,漆黑的剑身裹着着生息化成的锋锐银芒,直直刺向他额头。
既然精妙不如你,那就无需精妙。
他用力的刺,直接了当的刺,毫不在意背后厚书的刺。
这刻,生息尽散。
剑鸣隐隐大过了齐细水与苏一一的跑动声,它回荡在墓室里。
剑刃有生息,剑下是两只竭力阻拦的手,同样带着生息。
剑上是云素,他用出自身最大的力量往下压,那只刚刚恢复知觉的左手也被他放在剑柄上。
当他与对方的生息尽出的瞬间,云素从对方的生息中感受到了与自己的不同,那是质的不同。
这样一个需要靠食物去削弱对方的人,要么他以为自己并非知初,要么他对知初并不了解。
这刻,云素确认了他并非知初。
他左手用力压着剑柄,右手带着小剑一寸寸的往下刺,整个人高高直起压在比他高许多的中年人身上,从远处望去他像是跳了起来。
对于身下腰杆快要被折断的人,他主动开口说:“躲躲藏藏的老鼠,既然想要书,何至于这般无力?”
中年人嘶哑的低吼着,他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与生息去操控云素身后那卷书,他只能盼着齐细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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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在疼,左手也在疼,云素接着讽刺他说:“为了知初,你这生息练的比我精细得多。”
“可是我已经知初了,你却只能不断精进着你的生息,看你这样子病的比我当时还重,还能活几年?”
“没多久了吧,嗯?”
他的剑再下一寸,忽闪忽闪的火光中,鲜血从中年人屈辱的脸上手上溢出,再流在剑上,流过脸颊流过胸膛。
“生息终有尽时,你还能撑多久呢?”
“齐细…水!”
他话音刚落,墓室传来一整剧烈的震动,在那人头堆积的地方,一颗颗骷髅滚落,一个棺椁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在石台上。
它的的确确是凭空出现的,在此之前云素已经四处翻过看过,没有捕捉到它的任何踪迹。
它出现的瞬间,中年人肉眼可见的欢喜起来,他的欢喜刚落在脸上,还是无声无息,棺椁打开了一道缝隙,那儿似乎有个无形的漩涡,疯狂吸取着这座坟墓里的每一丝生息。
云素感到不妙,如果只是这样他还不至于担心。哪怕所有人都变成肉体凡胎,他也有信心打败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家伙,可不止是生息的消逝,在它消逝时,一股冰冷的气息取而代之。
他在齐细水刚来时也感受到这股冰冷,此刻更是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