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怦然一跳,最受不了他这样看着我,慌忙将目光移向别处,我还要怎么说啊?他真的不明白吗?我都说了我喜欢八阿哥那样的人了啊。我赶紧岔开话题道:“太后叫你去没说什么吧?”
他迟疑了一下,立刻道:“没什么。”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又变得有一些兴奋,“陌儿,我今天很开心。”
我白了他一眼,“看我被打了你还很开心?”
“不是,”他有一些着急,将我的手抓得更紧了,“是因为我听到你也很在乎我。”
我是不是又制造了一个误会?但是我要怎么解释呢?我不会容忍谁伤害他是事实呐。我只好无力地叹了一声,“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我当然也会保护你的。”
他还是很兴奋地道:“我已经跟皇祖母说了,她也没反对。”
“说了什么?”我直觉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急着追问道,“你对太后说了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他一脸神秘的样子,“陌儿,我会努力的。”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是向太后将我要过去吧?我正准备试探地问一下,他却一脸严肃地问我,“对了,八哥来向皇祖母告辞的时候脸色好难看,你们之前说了些什么?”
“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撇撇嘴道:“我只是向他问一下沐将军与珍格格的亲事而已。”
“你问他这个事?”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最后哈哈大笑起来,“难怪他会黑着一张脸了。他没有对你发火吧?”
我奇怪地看着他,“八爷那么好气量的人,怎会对我一个小女子发火?”
“看来八哥对你蛮好的,”他忍着笑道,“又或者他已经放下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件极具挖掘价值的八卦新闻,兴奋地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他摇着头道:“不能说,八哥知道我出卖他,后果很严重的。”
“连我也不能说啊?”我瞪了他一眼,“我也算是自己人吧?太没义气了。”我心想我也算是个八爷党,说自己人也没错。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笑道:“对哦,你将来也是自己人,但是你别跟八哥说是我出卖他啊。”
我连连点头,“知道了,快说吧。”我要是知道这件隐秘的事,八阿哥想不到是被他出卖的才奇了。
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低声道:“告诉你吧,裕亲王府、珍格格、茗珍、珍儿,这些字眼在八哥面前可都是禁语,九哥、十哥和我从来都不敢在他面前提的,你倒好,竟然还问他珍格格和沐将军的亲事,他不生气才怪了。”
“为什么啊?”我还是没听到原因,迫不及待地问,“真的和八爷有关系?”
他微微笑道:“珍格格和八哥同岁,小时候常在一起玩,青梅竹马,感情很好,皇叔也很喜欢八哥,本来他两人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知八哥十岁那年父皇赐婚,就与安亲王的外孙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八嫂订婚了,但是到八哥十七岁与八嫂大婚之时,格格都还一直喜欢着八哥,皇叔几次要将她许配他人,她就绝食、上吊,以死相挟,除了做八哥的侧福晋,她谁都不嫁,这些事儿也只得少数人知道,不让乱传的。”
我轻叹道:“格格还真是个贞烈执著的人。”
“是啊,”他也点了点头,继续道,“格格二十岁的时候都还没有嫁人,皇叔就急了,只好请父皇赐婚,让格格嫁给八哥做侧室,但是八哥却跪求了父皇几日,最后拒婚了。”
“八爷为什么要拒婚?”我吃惊地问,“他不喜欢格格吗?”
他苦笑了一下,“怕是太喜欢了吧,让格格做侧福晋太委屈了啊。不过这是我猜的,谁敢去问他啊。”他顿了顿接着道,“后来皇叔就将格格许给了沐将军,这次格格倒没什么过激的举动了,哪知沐将军又一病不起,差一点就死了,幸得一位得道高僧指点,说沐将军有此大劫,是中了降,五行缺水、火、木,四象少风,所以改了沐晨风的名字,才保住性命,在床上躺了三年,几个月前才有所好转,现在皇叔虽然不在了,但是父皇也要督促着他们完婚。”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脑子转得飞快,原来沐晨风的名字还有这由来,他还真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不假了。订了亲就病了三年,他会不会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想逃婚?这个格格真是命苦,作为一个古人,二十四岁还没嫁人,可以归为珍稀物种了。
胤祯还在继续说:“现在朝里朝外都在说沐将军的亲事,八哥已经很烦了,你别再去问他了。”
“他烦什么啊?”我百思不得其解,“是他拒婚在先,难道格格还真该为他误其一生啊?”
“陌儿——”他忽然沉着脸看着我,“你不能这样说八哥,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他的原因?我忽然想到了,沐晨风是镇国将军,手握兵权,一病三年醒来还能再次成为他和太子争夺的重点,想来在朝中影响绝对不小,是他夺嫡必须拉拢的人,他又说沐晨风很喜欢格格,那他当然要拒婚成全沐晨风了,天下永远是第一位,这才是真正的八爷吧?
我忽然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疼痛,越了解我就越害怕,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也成为他玩弄股掌的一粒棋子?成为他政治上的交易品,或是牺牲品?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