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
顾准在这一刻似乎也意识到。
他的小男朋友貌似不相信自己有多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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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跟叶池还有几位师兄师姐在实验室反反复复折腾,一天到晚忙到昏天黑地,心里也无暇顾忌其他,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和顾准已经很久有发消息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温白拿着手机发现顾准跟在周三给他发过消息时,问他事情解决没有,而温白没有回复他,与其说是没有看见忘记回复了,不如说是故意忽视不想看到跟顾准相关的任何事。
就连本该上课时,听到有学生请教教授时随口喊的一声“老师”,温白都会想起顾准。
那时温白是刚和他在一起大半年,一天晚上本该入睡的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床上就亲了上来,还亲得越发止不住火。
顾准的亲吻是比较炙热,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热气都带会让温白觉得有点烫,他在温白如雪似的脖颈上辗转反侧留下绯红的痕迹和水色。
温白被他亲得也止不住地发抖。
是因为舒服。
不过温白是第一次,他对情。事都不怎么熟练,又何况是同性之事,生疏得可以。
温白半躺在蓝色的被单上,小喘着气,面色潮红眼里带着水光。
蓝色的被单很衬他,将他的肌肤显得宛若泼在干净地板上的一滩雪,晃眼到极致。
“先生,我、我不会的。”因为紧张而小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他扬起好看的脖颈快速地看过顾准一眼,可能是由于害羞所以只匆匆地撇过便很快就离开,手指在深蓝色的床单上扣啊扣,脸上又被熏出红:“我没做过。”
顾准很温柔地说:“我也没做过。”
“啊?”温白看着面前温柔到让他心脏扑通扑通跳的男人,“那怎么办呀?”
顾准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拿出套和润滑剂说,“但是我之前看过一些,应该比你有经验。”
温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说:“哦。”
顾准又笑了,伸手在温白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上揉了揉,在有一撮比较突起来的翘发上用手按了按。
温白这种很可爱乖巧的,让顾准忍不住开始欺负,于是嘴上不带把门的开始逗人,他语气带有温白罕见的轻佻,不紧不慢说:“所以你是不是该喊一声老师?”他只顾逗着人玩,将本来该亲吻后的下一步暂时性地搁置在脑后。
温白本就有点绷紧,被他这句话更是弄得有些紧张,他不明所以地开口疑惑:“老、老师?”
顾准脸皮在某些情况下厚到极致,他眼睛里藏着很柔软的笑意,美滋滋地应了一声。
顾准对温白是有求必应的,这种事也是如此,那一晚上两人纠缠到凌晨两点,期间温白先是在还有能力思考的情况下喊他,后来就是迷迷糊糊的,喊人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只顾着流泪了。
温白想起往日缠绵的片刻,嘴里更是仿佛吃了什么极苦的东西,从喉咙里一路顺延苦到心里,苦到他嘴唇都忍不住轻微发抖。
顾准和他做那些事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是谁呢?
他脑海里冒出周声眠睥睨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人在劺足力气扯着他的心脏,想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扯出来。
温白从书包里不停地翻着东西,从内层里找出顾准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他出神地看着这张卡发愣。
顾准给过他不少的钱,虽然他用在自己身上的不多,基本上全部都是给妈妈用了。
温白这一刻的意识比他都要清醒。
如果把这张卡给顾准的话,就意味着他妈妈以后化疗的钱需要自己重新开始打工。
也意味着他和顾准这种不正确的包养关系结束了。
温白想了想,目光忍不住朝窗外还算春意盎然的景色看了眼,决定似乎已经一锤定音。
他眼睛眨了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周声眠的替身,他不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