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蝎子、蜈蚣,各种各样的毒物,它们落到森林中,见什么吃什么,我差点就让一个大蝎子给吃掉了。幸亏我跑得快,进入到浩然殿中,简直吓死我了!”土之jīng一面说,一面捂着胸口,又发起抖来,显然被惊吓到了极点。
无邪皱着眉头等土之jīng惊魂稍定,才又问道:“浩然鼎,和青木蜂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土之jīng颤声道:“那些黑sè的毒物都向山谷中涌来,浩然鼎变成一条红龙冲了出去,青木蜂也跟着冲了出去。接着大殿外面雷雨轰鸣,地动山摇,地面在颤动,大殿也在不停的晃动,片刻之后,青木蜂奄奄一息的飞了回来,再过片刻……再过片刻……”无邪追问道:“再过片刻怎样了?”土之jīng道:“大殿外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巨响,把我直接震晕了过去,直到不久前我才醒过来,外面的战斗结束了吗?那些可怕的毒物都走了吗?”无邪点点头,叹了口气,知道在土之jīng这里问不出什么了。
无邪信步走出大殿,几滴冰凉的雨滴落到无邪的手上,无邪抬起手来,仔细观察,雨滴竟然是黑sè的。无邪闭上眼睛,用神念感受这黑sè的雨滴,雨滴里传来一丝狂暴的力量。无邪心道:“这些黑雨一定是那些黑sè毒物死去后,被自己的神念吸收,才形成这种黑sè的雨滴。这些黑sè的力量似乎十分的强悍,仅仅雨滴中的一丝一毫,也让人有心惊的感觉。”无邪满腹疑团,沉吟不语,暗道:“这些黑sè的毒物从何而来,是谁在攻击自己的神念呢?难不成是金花?可是她杀死自己易如反掌,没有必要再用神念攻击,况且,自己已经被茅前辈所救,她没有机会再侵入自己的神念了。”无邪想不明白缘故,只好作罢。这时雨越下越大,无邪将神念散开,感觉到这雨水虽然变成了黑sè却一样可以滋养万物,自己受损的经脉和神念正在快速的复原。
第二百一十四章 噩梦醒来(下)
() 无邪站在雨中,感受着自己神念幻象中的万物生灵的蓬勃生机。忽然心中一动,弯腰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泥土已经被黑sè的雨水浸透。而黑sè雨水中的那丝狂暴的力量渗进泥土中,又被这大地上的草木吸收。无邪再一次的将神念散开,感到这大地上的草木生灵吸收了这黑sè雨水之后,都带有了一丝狂暴的力量。无邪心道:“看来这些黑sè力量要留在自己的神念之中了,只是不知自己的神念吸收了这些黑sè力量之后,这些草木生灵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这些幻象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无邪叹了口气,回到浩然殿中,盘膝坐下,默默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又不知过了多久,无邪感到自己受损的经脉和神念已经恢复了大半,无邪神念一动,退出了内视状态。
无邪睁开眼睛,竹壁的缝隙又shè进来微弱的光亮,看来是到了黎明,一夜的时间过去了,无邪感到一股暖洋洋的真元力在经脉中运转,自己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无邪慢慢用力支起身体,血脉肌肉中的刺痛依然很强烈,不过已经可以忍受。无邪坐起身来,低头向身上望去,只见自己身上穿着一身黑sè的衣服,同巫蛊教徒所穿的黑衣一模一样。无邪对巫蛊教的黑衣甚为痛恨,但是自己昏迷前所穿的道袍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无邪拉开胸口的衣衫,只见自己胸口有许多细小的伤痕,都已经凝成了血痂。看来金花那一击确实打中了自己的要害,可是茅前辈不知有何神通,竟能把自己救活。
无邪站起身,在圣山被打断的右腿不知何时已经痊愈了,无邪慢慢向竹屋的窗子走去,竹屋内外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自己踏在竹屋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清晰。无邪心中转着念头,“茅前辈究竟把我带到何处?这竹屋周围怎会如此安静,难不成是一处荒僻的绝境?”无邪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吱呀”一声,将窗子拉开,窗外的一切映入眼帘。望着窗外的一切,无邪惊骇的无以复加,眼前这一切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来眼前这一切并非什么荒山绝地,而是一座城市,正是自己进入圣山之前经过的南疆王城,不过现在已经是一座已经被毁灭了的王城。
南疆王城是南疆的第一大城市,有数十万人居住,无邪进入此城的时候也曾看到这座城市的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鳞次栉比的商铺。可是这一切都被毁灭了,此时出现在无邪眼前的是一座被摧毁了的城市。无邪站在竹楼上远远望去,一望无际的全是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焚烧后的灰烬。没有人声,没有鸟兽,没有任何的生灵,空气中散发这难闻的恶臭,这是一片真正的死寂之地,听不到任何声音的绝地。
无邪惊骇过后,心头又升起了一连串的疑问,“南疆王城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是谁摧毁了这座城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座废墟上的一栋竹楼上呢?茅前辈和师尊等正派修真者又到了哪里去了?”无邪从窗前退开,神念在身上一转,“嗤”的一声,红石金剑飞到了头顶,见红石金剑还在身边,无邪心下稍安,随即,神念又是一动,感觉到储物空间和空间中的宝物也还在,鹦鹉和毛毛的气息也可以感受到。只有金之jīng匕首不见了,无邪想起金之jīng匕首在圣山时被自己给了阿娇用。可是自己现在却感觉不到金之jīng匕首中自己留下的神念了,难不成阿娇没有从圣山中出来。想到这里,无邪心中焦躁起来,扑倒竹屋的窗前,大喊道:“阿娇!你在哪里?”声音远远的传开,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你在哪里——哪里——”没有人回应。
无邪从竹楼的楼梯奔下,冲出竹楼,这才发现,整个城市全部是废墟,唯一完整的建筑,就是自己刚才所在的那个竹楼了,阿娇显然不在这里。无邪提气大喊道:“有人吗?”声音又一次远远回荡开,可是依然没有人回应,这一刻似乎天地间只剩下无邪一人。无邪失魂丧魄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心中道:“眼下只有赶快找到一个活人,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无邪在废墟中朝着一个方向信步走去,眼光所到之处全部都是颓墙断壁,而不久前这些废墟还是一个个繁华的楼阁,楼阁上面走动着各种各样的人,现在全都不见了。无邪的心中升起了巨大的疑问,“是谁摧毁了南疆王城,难道是和别的城寨发生的战争?抑或是巫蛊教所为?”想到巫蛊教,无邪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中原正派修真者在此处和巫蛊教的金花发生了大战,这座城市是被双方所用的法术所摧毁的。”无邪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缘故,“嗯!以掌门师尊和金花的实力,所用的法术完全可以摧毁一个城市。因为正邪斗法的缘故,所以把我暂且放在那座阁楼中,用法术保护起来。所以这座城市全部毁掉了,只有我的那个阁楼还能存在。这座城市中的百姓肯定是被激烈的斗法吓跑了,那么师尊和师娘又去了哪里呢?嗯!一定是去追杀巫蛊教的残部去了。”
无邪觉得事情一定是自己想的这般样子,想到师父,师娘们已经离开了此地,心中又有些急迫起来,暗道:“不知师父、师娘们到哪里去了,我向哪个方向走才好呢?”无邪停下脚步,在废墟中四处打量,忽然从不远处的废墟下面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用金属摩擦地面一般。无邪悄悄走过去,只见一个废墟旁边的地面上一块铁板慢慢拉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无邪神念扫过,感觉到洞窟内有几个人,但并没有任何的真元力波动,神念更是出奇的微弱。无邪正在惊疑之时,从洞里冒出一个男子的头来,这男子向四周查看了一番,大概觉得没有危险,才从洞里钻出来,转头对洞里说道:“阿丫,带孩子们上来吧!已经安全了。”
从地洞中又钻出来一个蓬头垢面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地洞中又陆续钻出三个孩子,都穿的破破烂烂。最大的不过是七八岁的模样,看模样这些人是一家人。无邪看这些人的装扮都是南疆普通居民的打扮。心道:“这一家人定是南疆王城中的居民,在灾难来临时,躲到了地下的暗洞之中。此时,正好向他们打探师父、师娘们的消息。”无邪快步走到那汉子的身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老哥,我有事情询问。”那男子“嚯”的转头,看到无邪之后,脸上露出可怕之极的神sè,只有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才会扭曲成那个样子。无邪多次经历险境,见过各种恐惧的表情,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被吓成如眼前这个男子的模样。
看到男子脸上的表情,连无邪都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这男子只是死死的盯住无邪,张开手臂,护住身后的妻儿,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嘶吼声音,仿佛一只困兽一般。这男子一面向无邪嘶吼,一面回头对那女子说出一连串的南疆俚语。那女子哭了起来,一再的说,“不行,不行!”无邪虽听不懂那男子的话,不过却也明白,那男子定是让他妻子带着孩子先逃走的意思。看到他们吓成这个样子,无邪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笑道:“不要害怕,我不是恶人,我也没有恶意。”无邪说完这句话之后,那男子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加的恐怖,一伸手,从身旁的竹篓里抓出一条长蛇来,不停的向无邪挥舞,口中一连串的南疆俚语,无邪只能勉强听懂,“恶魔,滚开。”两个词。无邪见那男子手中的长蛇,花纹斑斓,显然是有剧毒,只好又后退几步,叹口气道:“我不是坏人,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
那男子见无邪并不离开,忽然脸上露出决然的神情,把手中的毒蛇按在自己脖子上,毒蛇张开口,将毒牙刺入他的血管。无邪大吃一惊,急叫道:“你……你干什么?”只听那女子和几个孩子一起哭叫起来,男子被蛇咬到后,忽然身体的气息变得狂暴起来,力量也似乎强大了许多。无邪猛然醒悟,这定是南疆的一种蛊术。南疆平民百姓都养蛊,用蛊术,这男子一定是在吸取蛇的力量,不过,依着这男子的体质不可能承受得了这种力量,一定会有很厉害的反噬的。
那男子叉开手臂,向无邪扑来。无邪心中苦笑,这男子虽然借助了蛊术,可是这点力量在修真者看来实在微不足道。无邪见这男子表情狰狞,张着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似乎想在自己身上狠狠的咬上一口。无邪心中一动:“自己与这几个南疆居民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这般怕我,还想和我拼命,难不成是认错了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替身(上)
() 这时,那汉子已经扑倒了离无邪丈许远的地方,无邪不愿伤他xìng命,用手一指,那汉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那汉子支撑双臂想要站起来,忽然身体一抖,又倒在地上,随即双手捂住脖子上被毒蛇咬伤的伤口,大声惨叫起来。无邪见这汉子被毒蛇咬伤之处,一道道黑线沿着血脉,向身体各处蔓延,好像一张不断扩大的黑sè蛛网一般。而这个汉子的脸上更是浮起一层黑气。无邪知道定是这汉子强行吸收蛇毒的蛊术,现在毒气反噬,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很快就会死掉的。无邪从怀中拿出一丸解毒的丹药,想要给那个汉子服下。岂料,那妇人和几个孩子一起扑到那汉子身上,大声哭叫起来。见无邪走近,那妇人转过身,跪在地上,不停的给无邪磕头,口中用南疆俚语哭喊着什么,无邪勉强能听明白的一句“快走开,不要吃我。”
无邪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暗道:“这南疆女子莫不是疯了,自己就是杀人的强盗,也不过是用刀剑害人而已,怎会去吃人,那不是成了野兽么!”那妇女见无邪并不离开,忽然伸手抓起刚才那汉子丢下的那条毒蛇,又放到自己的脖子旁,口中急促的说着什么!无邪又被吓了一跳,连忙道:“不要这样,我走,我走就是了。”说完将手中的丹药放在地上,指了指那个汉子,又做出吃下去的样子。接着转身离开,身后的女子和孩子还在哭叫,无邪心中苦笑:“这家南疆人也不知有何遭遇,神志似乎有些不清了。也不知是否会把这解毒的丹药给那男子服下,那男子如果不吃这丹药,恐怕会有大麻烦。”
无邪走了许久,那女子的哭声渐渐远去。无邪抬头四望,只见前方不远处便是南疆王城的城墙了。昔rì高大坚固的城墙,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破烂不堪。无邪仔细观察城墙边碎裂的砖石,只见大块青石打磨而成的墙砖全部变成齑粉。无邪暗自点头,“这果然是法术的力量,普通凡人之间的攻城战斗不会有这样的效果的。”无邪穿过碎裂的城墙,只见城墙外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大路两旁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也不知这大路通向何方?无邪想了想,御起飞剑,慢慢升到空中,向大路的前方眺望。
只见前方数里处,有数百人在缓慢的前行,无邪御起飞剑直追了过去,片刻之后,便追上了这群人。无邪见这群人全是老人、妇女和小孩,瞧着衣着打扮,应该也是南疆的百姓。无邪刚想询问这些人,忽然心中一动,暗道:“刚才我和南疆一家人打招呼,却被人当作恶魔,会不会是因为我穿著黑衣,被人误认为是巫蛊教的恶人。”想到这里,无邪驾驭飞剑,绕到这群人的前面,然后脱掉黑衣,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身南疆百姓的衣服换上,在拿出一个草帽戴在头上,躲到灌木丛中。
待到这些百姓走近,无邪从灌木丛中快步走出,向队伍前面的一个老者,拜了一拜,道:“麻烦老丈,我想问个讯。”那老者停下脚步,上下打量无邪。无邪知道这老者定是听出他的口音有异,便笑道:“我是从中原来的商人,想去南疆王城做些小生意,麻烦问一下,这条路是通往南疆王城的吗?”那老者苦笑一声,道:“你要想去南疆王城,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现在的南疆王城只怕是一片废墟了,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xìng命。”无邪装出惊讶的样子道:“南疆王城怎么了?”老者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是那该死的巫蛊教!”无邪心中点头,“果然是巫蛊教所为,不知道是否有中原正道的消息。”那老者接着道:“巫蛊教虽然背地里作恶多端,不过表面上和我们南疆王城还算相安无事。可是前些rì子,不知怎地忽然间狂xìng大发,竟然攻打我们南疆王城,还大开杀戒。我们南疆王城的百姓真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那老者说到这里,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无邪心中叹了口气,十分同情这些南疆百姓,问道:“巫蛊教的恶徒一定来的特别多吧!”那老者边哭边道:“不是很多,只有几百人。”无邪一惊,道:“几百人便能将王城毁坏成这般模样?”那老者道:“这些巫蛊教的教众并不十分厉害,这些人当中有一个恶魔,那才是真正的可怕。我们南疆王城也有些会蛊术的守卫,可是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他一挥手就能召唤出许多巨大的黑sè毒物,这些黑sè毒物在城市里横冲直撞,见人就吃,连猫狗牲畜都不放过,王城中的建筑都是被他放出的这些毒物撞倒的。”无邪暗暗心惊,这般厉害的法术,巫蛊教中只有金珠或者金花,这两个妖魔能够做到。难不成是她们二人所为。
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