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宫主道:“你可即速运气将药力引开,一盏茶的时刻,体内的毒即解。不过你得记住。谢一飞与令郎尚在古陵之内,他们的情形和你一般。”
谢清文并不答言,闭目静息。
黑夜已禁不住黎明的打击,渐渐地被光明所征服了,东方已现亮光。
燕山宫主迎着晨风深吸了一口气,扬声对张修武道:“谢清文已然来了,你们各派好好商量一番,辰时以前如不办妥,休怨本宫手段毒辣。”一顿又对桑子弼道:“本宫知你心计极工,手下的人也不少,如何决断就在你了。”
桑子弼哈哈一阵大笑道:“老夫向来不惯受人要挟,想要老夫有什么承诺那是做梦。”抬头见燕山宫主脸上出现怒容,随即敛去笑声,徐徐又道:“如果是公平交易,倒还有个商量。”
燕山宫主改用传音道:“眼下之势,合则大事可图,分则自取灭亡。”
桑子弼也用传音道:“老夫乃是退隐之人,已无争霸之念,对这事随时可撤出一走,但姑娘今已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了。”
燕山宫主知他存有要挟之意,冷笑道:“你不用心存侥幸,那口子已在古陵前现身,就算你此刻撒手,避秦庄恐怕亦难以保全了。”
桑子弼道:“此事老夫早已料到,为今之计,只有合力一拚,不过老夫仍然要姑娘把话说明。”
燕山宫主道:“除秘笈之外,宝物任由你拣,如本宫能顺利接掌大位,称霸武林当非难事,那时你我以黄河为界,分而治之。”
桑子弼哈哈一阵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大局仍请姑娘主持。”燕山宫主点了点头,她知此人野心勃勃,若不许以重利,决然无法说动。
方涤尘一旁冷眼旁观燕山宫主以传音说话,心中立即了然,肚里不断地冷笑。
谢清文体内剧毒已解,倏地双目睁开,目光四下一扫,便知张修武到了太行。
张修武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谢清文,见他双目睁开,知已恢复功力,遂高声道:“谢兄请这面来。”
谢清文大步行了过来,拱了拱手道:“张兄何时来的?”
张修武道:“才到不久,谢兄现在觉着怎么样?”
谢清文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个跟头栽得不轻。”
张修武接道:“为今之计只有暂时接受条件,走一步算一步了。”
谢清文沉忖有顷,目视黑龙翔道:“黑兄意下如何?”
黑龙翔道:“以咱们眼下力量,纵是答应了她,恐怕也难制服谷老。”
三人正自谈论之际,那面燕山宫主道:“不用再故意拖延了,本宫可不空等了。”
谢清文脸上勃然色变。
张修武亦十分恼怒,把眼一翻,厉声道:“你不要逼人太甚。”
黑龙翔改用传音,暗对谢清文道:“以兄弟看来,情势不久便有大变,咱们不妨过去与谷老谈谈,能拖尽量拖延。”
谢清文觉得除此之外,确也没有他法了。是以点了点头,三人同时举步朝谷天民行了过去。
谷天民见三人行近了身前,道:“汝等果真要听命于妖女吗?”
黑龙翔咳了两声,轻声道:“情非得已,还请谷兄见谅。”
谷天民大笑道:“你们纵然杀了老夫,照样地没法夺得藏宝。”笑声一敛,冷冷地注视着三人道:“到时或将来人一网打尽。”
三位算是老江湖了,自然把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心里也非常明白。
黑龙翔用传音道:“敝弟兄俱失陷在古陵,不得不敷衍一番。”微微一顿又道:
“谷老可曾见着碧云宫主?”
谷天民道:“老夫不知碧云宫主是何许人物?”
黑龙翔又道:“藏宝果在古陵吗?”
谷天民笑了笑,冷冷道:“你问我,我问谁?”
黑龙翔莫名地气了起来,正待借题发作。
陆文飞大步行了过来,扬声道:“三位前辈不可上了那妖女的当,她是有心造成一场纷乱,然后从中取利。”往后一指桑子弼又道:“避秦庄居心叵测,亦不可不防。”
谢清文一肚皮怒气,不觉怒道:“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少来罗嗦。”
陆文飞并不着恼,朗声笑道:“既是诸位执迷不悟,那就动手吧。谷老这面加上区区在下亦是三人,可以来个一对一之打斗。”
狄龙从中插言道:“慢着,还有我师徒亦参加一份。”
谢情文并未领略狄龙与单于琼珠的武功,但见过邬文化的武功,是以心头不禁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