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念还在,初心还在,只是做事怎么越来越官僚了?先帝重用武德司为天下耳目之时,沈长林曾嗤之以鼻,可武德司到了他的手上,反而更发言光大了。
那被贬被抄家的官员商贾,虽造了口业,也罪不至此。
沈长林屏息,睁开了眼,一旁的陆清栩似乎觉察到什么,伸个懒腰,轻轻的靠了过来,她方才睡没熟睡,语气里仍有小憩后的慵懒:“怎么了?”
在妻子面前,沈长林从不避讳缄默,他将方才所思低语诉来。
“如今的我,是好还是恶,有时竟也看不清自己了。”
丈夫在官场上做的许多事,偶有陆清栩不理解的,譬如方才那一桩,但她从不干涉。
陆清栩的心比沈长林柔软的多,可每当同情心泛滥时,她会告诫自己。
身处其位,身不由己,纵连皇帝都不能随心所欲,为人臣子的,岂能事事顺心,除非抛下一切归隐田园。
陆清栩捏捏沈长林的脸,话到喉间忽而咽下,这样的话不足以抚慰丈夫。
略想了一会,陆清栩笑问道:“我问你,水是好是坏,水滋润万物,却也会汇聚成灾,摧毁城镇田地。”
沈长林默然。
只听陆清栩继续说着:“再好的人,也曾说过谎,起过坏心吧?只要根本没有改变,你永远是个好人,再者,何必以好坏自我设限,你的梦想是造福社稷呀。”
一番贴心细语,令沈长林如沐春风。
他的信念从未改变,偶尔的迷惘,也被陆清栩恰好的点拨清明。
“知我者,吾妻也。”沈长林轻吻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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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怎么了?”
边关一纸急报呈上案,姜昶阅后脸色死白,将伺候的太监吓的不轻。
“将内阁还有兵部的人召来。”姜昶按下心头燥疼,吩咐道。
边境平定许久,胡人溃不成军,竟一举夺下两城,还将长州的守将斩杀了,那守将出身名门,熟读兵书,小有战功,竟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就凭不足三百的胡兵?
姜昶捏了捏眉心,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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