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长林说身子不适,众人十分担心。
沈长林不想连累大家多担心,捂着额头道:“没什么大事,回去喝点姜汤,睡一晚就好了。”
史家势大,接下来这些日子,还是留在家中稳妥。
“那我们先散了,改日再约。”
“对对对,也不差这一日两日的……”
沈长林淡淡苦笑:“今日害大家扫兴,改日我做东赔罪。”
不过这个改日,估计要等一段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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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桂楼下来,街道上已经人潮涌动。
夏日炎炎,夜里才凉爽,因此桂楼所在的这条街,夜里比白日更热闹,人们三五成群,摩肩擦踵,欣赏着绚烂的夜景。
想到当铺掌柜的提醒,人越多越好浑水摸鱼,沈长林没了赏景的心思,只想赶紧雇上一辆马车回百梓巷去。
“沈长林?”
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故人声,沈长林循声望去,竟是许久没见的万永珺,一般有万永珺的地方便有林天逸,沈长林往附近扫了一眼,却没瞧见林天逸。
沈长林并不知道二人已经闹翻,他也不在意,给了万永珺一个眼神,拱了拱手便要离去。
万永珺却不肯罢休,当日林天逸在赶考半路弃他而去,害的他花了大价钱雇马车独自府考,之后盘缠钱不够,他在城郊赁房住了几个月,每日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什么社交都没有。
这笔账,他要记在沈长林头上!要不是沈长林,林天逸怎么会和他闹掰。
“你站住,沈长林!”
沈玉寿往前跨了一步,一改往日的内敛儒雅,眼神狠厉的瞪了万永珺一眼:“叫人站住就站住,你谁呀?没空与你聒噪,再会!”
说罢一行人往车行走去,徒留下万永珺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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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过了一晚,清晨老婆婆送来了鱼片粥以及蒸蛋做早饭,菜色虽简单,吃起来却相当的有滋味儿。
沈长林一边吃粥,一边考虑要寻个什么合适的借口,在家里待着不外出。
这时候巷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什么人挡道了,引起了众怒。
沈长林起身走到院门口往外看了看,只见一辆外表朴拙却十分宽大的马车正陷在泥坑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哎呀,这巷子本就窄,现被你们堵的人都过不得了。”
“我还急着去买菜呢……”
贺青山几口吃完剩下的鱼粥,擦了擦嘴:“走,咱们帮着推车去。”
沈玉寿也跟出去帮忙,并且十分贴心的对‘病中’的小兄弟道:“长林,你身子不适就别去了。”
沈长林默然点头,心里涌起一丝丝小愧疚,装病的滋味不好受哇。
除沈玉寿贺青山孙舒阳外,隔壁的文平宪和其他几位男子也出来帮忙,大家齐心协力,终于将笨重的马车从泥坑中解救出来。
车夫自然不敢再将车驶进巷中,于是将车停在巷口。
车上坐着一位锦衣小公子,正忙着向大家作揖致谢,此人正是蒋文峤。
沈玉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说无事,还问蒋文峤今日来百梓巷,是不是拜访朋友。
蒋文峤连连点头:“在下来此,正是拜访我的恩人沈长林,沈公子。”
话没说完,沈玉寿和贺青山孙舒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你就是蒋公子?”
贺青山爽朗大笑:“我们便是长林的舍友,我叫贺青山,他叫孙舒阳,这位叫沈玉寿,是长林的哥哥。”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引蒋文峤到家里去。
沈长林见蒋文峤一喜,这下好了,今日有客来访,至少今日不外出的理由有了。
“请进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