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我怀了造反夫君的崽》5、秋狩(前)(第12页)
“哦?你是说萧家那批酒有问题?”韦太尉气喘吁吁停下手里的活计,胳膊搭着锄头,支起身子回身看向身后的人。
“是。属下发现那车辙印痕仿佛比寻常深了一些。”宋亥身为京畿城门校尉,日夜检视出入城门的兵车人马,目力过人。
他又道出自己的分析:“这批酒是西市上品,专供贵人宴饮。一坛约莫只两斤,萧府马车上下两层至多放二十坛。按理说那车辙印不该那么深。”
韦太尉跨出菜畦,裤腿挽起,一双足掌沾满泥巴,宋亥连忙伸手去扶。
长安城中贵人风流事是说不尽的,但谁人不知独韦太尉志趣迥异,不爱诗书字画,也不畜鹤养雀,独爱在自家院中辟一块菜地,日日布衣短褐,躬耕田园。
这事若是由一般人做出来,那必然是要被世家耻笑,被附庸风雅之徒所不齿的。但到了韦太尉这儿,再粗野的举止也是个性放达,这般乡野村夫行径也成了“纯朴质洁,野趣盎然”。
文人雅士所谓高洁不过如此。
他捋着自己的髭须沉思片刻,吩咐道:“你带人去查探一番。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萧孟津为人诡智多谋,不容小觑。他一时也想不通这小狐狸究竟在耍什么诡计。
兰芽眼见着萧孟津下朝归来时面色不豫,行走间步子迈的飞快,衣袂翻飞,肃着脸活像要吃人的阎王。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那些光天化日就被他拖着往床上带的记忆,想起那些他给的折辱与事后明明白白露于下人面前的羞愤。
记忆里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瑟缩,兰芽几乎是本能地就要逃。
“公主——”萧孟津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清凉似一把月光。他仗着自己身量高,三两步跨到她身后,大掌箍住兰芽的腰,“公主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今日心里堵了郁气。
原本自昨夜便可在营中分批将火油悄悄运出去。夜长梦多,林渊外出一月也该回了,千算万算谁也算不到他夫人提前生了,耽误人家一家三口团圆,他心里对多年老友抱了些愧疚。
谁道韦恒之那老匹夫今晨派了些探子去查验,虽说手下人早有准备,但他这一来搅和,少不得又得耽误些时辰。
想到这里,他扣着江兰芽的腰将人翻了个面,目光锐利地逡巡过她每一寸面容,不放过每一丝神情。
他疑心是这小公主悄悄向她父皇泄密,那韦老贼事先探验,莫不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可他问过府上暗卫,众人都说公主行止毫无异常。
真的吗?
他今日憋了一肚子火,就要找人撒气。偏偏叫他撞见这小公主避他如蛇蝎,他少不得要将人揪过来磋磨一番。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呀!”他盯着她笑,话中讥讽十足,白牙森森,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兰芽垂着眼皮,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很是有些放弃挣扎任人宰割的意味。
萧孟津舌尖抵了抵腮帮,轻啧一声。
她消停下来,倒叫他对这温顺老实的小羊羔一时无从下手,显得他是个恶人一般。
兰芽早已习惯这人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早先时她还会手足无措,担心是自己做错什么惹他不高兴,好好一个姑娘,时常被他吓得眼泪汪汪,自责不已。
但后来她便知,她或许是没什么错的,萧孟津不过是想在手边抓个称手的玩意儿发泄一下罢了。
已经有很多年了,她在惠妃的无尽打骂里变得逆来顺受,她有时都要恍惚自己是否真是那个红裙张扬,刁蛮又娇矜的嘉禾公主。
或许其实她只是个被遗忘深宫的无名之人,生来便随母亲幽居冷宫、受人冷眼。
那些鲜妍华美的年华或许不过是阴暗宫墙里的小姑娘走投无路时做的一场幻梦,权当给自己的安慰。
逃不过的时候,她是想过认命的。
但萧孟津总能奇异地挑起她尚存的三分火性。
他的手掌宽大干燥,骨节分明又修长,如果这双手此刻没有握在她腰上越勒越紧的话,她说不定能有几分闲情欣赏。
但此刻她也被挑起火气。
江兰芽一双柔软小手死命挣扎着去掰他的拇指,长长的指甲掐进他的肉里,想让他吃痛放手。
萧孟津冷笑一声,将人扛起直接从外院大步跨进里屋,咚的一声摔到榻上。全然不顾身后洒扫的园丁,成群的仆妇,一大院子人惊掉的一地下巴。
他一条腿跪在榻上,右手三下两下解了腰带,正要狠狠欺身上去,却忽然动作一顿。
他惊觉,自己仿佛轻易就被这江氏女牵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