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转头望向傅其默。
他英俊挺拔如同初见,眼里有粲若星辰的明光。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有痕?”他伸手,温柔抚摩她眼角的红痕。
有痕用力摇头。
没有!这样就很好!
傅其默轻轻叹息。
这傻姑娘!
“小时候,我说我要学文物修复,家里除了祖父,无人支持。”他抱紧了她,“走一条不受家人认可的路的艰辛,我深有体会。”
有痕将面孔贴在他胸口,只想这一刻到天长地久。
傅其默的手指在她颈侧流连,“到现在,我仍愿意去接触和书籍字画修复相关知识,尽一切可能学习掌握新的修复技巧,如果有机会去国外博物馆进行为期一年甚至更久的交流,我会毫不犹豫地前往。”
有痕蓦地自他胸口抬起头来。
傅其默垂首,双手捧住有痕脸颊,“去追逐你的梦想罢,我的姑娘!”
他顿一顿,“不过,去追梦之前,答应我一个请求——”
傅其默伸手从向日葵花束中取出一个小小蓝丝绒锦盒,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枚仿若冰晶的钻石戒指,“——嫁给我!”
望着晶莹剔透火彩四溢的钻戒,有痕泪如雨下。
五月末,有痕飞赴总部,参加为期一年的培训。
林遂韬与梁如诗夫妇与傅其默一道至机场为有痕送行。
梁如诗拖有痕到一边,嘀嘀咕咕传授遇到突发状况时的小经验。
“你放心,我一有空就会飞过去看你!”梁如诗拍胸脯。
“阿姨的身体……”
“家母健康状况稳定,已开始为程若栋物色联姻人选,”梁如诗幸灾乐祸,“程若栋吓得不敢回家,打电话给老林叫救命!”
她瞥一眼站在不远处与傅其默交谈的林遂韬,“倒是令堂,这次如此痛快,支持你出国培训,没想到!”
“家母大概从凌珑一事意识到,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人,哪怕是出于好心,结果也未必尽如人意。”
凌珑去意已决,与安女士师徒决裂,另立门户已成事实,安欣浦绣工作室元气大伤,但根基还在,浦江浦绣这块牌子,终究是安女士的名头最响亮。
“你们就这么静悄悄地订婚,谁也不通知?”梁如诗捉起有痕的手,再一次就好友与傅其默没有通知亲友便订婚一事表达不满。
有痕微笑。
傅其默说,订婚并非要约束她,而是想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如果她见过外头的花花世界,还愿意接受他这个不怎么浪漫也不太懂得玩乐的男人,那将是他的荣幸。
另一头,林遂韬恨不得抓住老友两个肩膀来回摇撼,“你就这么放小师叔走?万一她遇见比你更好的人?或者迈克·赵又接着派她去其他公司学习,一去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