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卫兆几乎发出哀嚎声,又一次无法报仇的血恨令他几欲奔溃。
山阴宗的宗主和一位长老已经踏上了木锁桥,司寇修在另外两位山阴宗长老的呼唤下终于转过身,与他们一同向木锁桥撤去。
裴奈一向通情,呼延卫兆的悲啸就在她耳畔,眼前是敌人所迫害的一条条无辜生命,他们仿佛都活着,难以咽气离去,睁着他们满含血泪的眼睛,注视着她。
在说:帮帮我们
有什么东西划过手心,柔和且冰凉,是轻风与她交握。
她想起复生当天,在朝阳城外与中川神僧的对话,他说:“定光慈悲掌实有两层,它的前身是万恨掌。当使掌之人能够真正放下了,它才被叫做定光慈悲掌。它们彼此对立,却又相生相助,若无苦痛,便无慈悲。”
在知道十年前的真相后,在了解顾瑾珩的无奈后,在郭旻伯父再次牺牲后,在将当年的叛徒周伟国绞杀后,她已然放下了她自己的仇恨,万恨掌的本根在她心中枯焦。
直到,她体会到眼前众生的痛苦,她极度悲切,并为此生出新的冀望,万恨掌的根系从源头开始,转变色彩,闪出璀璨绮丽的点点金光,犹如否极泰来,枯树逢春。
当她原本的感受转变为想要对他人的救赎,定光慈悲掌就此开悟!
她顺着风的指引,一个莫测的起手,整座山谷的风就此为她停驻,山间的一切生物都在此刻短暂停止了呼吸。
顾瑾珩和韩睿泽感觉到周身的变化,停步向裴奈看去,只见她抬起右手,便是气海卷云,平起风飑。
她用风掀起了犹如盖天般的无色排浪,光芒折过风体,竟隐隐泛出明灭的金色。
所有人的头发向后飘散,衣袂翻飞,在风中鼓扬。
那道无可比拟的掌风,似水般刚柔,包纳着万物,又驾驭万物。
短短几息,飙举而至。
裴奈的右手五指轻拢,如被金风托起,她对准司寇修的方向,信手向下一拍。
掌风所向披靡,天地为之震荡,折枝摧木,连山石都受惊不断滚落。
远方司寇修和两个山阴宗长老被这道重压劈下,两腿崩断,裂骨外露,被千钧之力狠压在地上,无法挣扎,眼珠血红,几乎爆开。
只此一掌,临危崖而诛逆旅,为他们妄造的杀戮,为今后芸芸众生的平安。
也为,她对呼延卫兆的那句承诺。
顾瑾珩的阴功已能接触到一部分人,便将队末的山阴宗弟子全部留下,远处的黑影尽数倾倒。
但司寇修、山阴宗宗主及长老们的内力深厚,轻功均不弱于裴奈等人,一直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双方这样拉扯,又穿过十里的山路,普通人早已体力透支,动作慢的人都被顾瑾珩的丹道神炁卷袭,直至前方逃窜的敌人就剩下最后五人。
可怎料,再往西便是两座高山间的天堑悬崖,隔绝东西两端交通,崖上厉风嘶号,伸手可触到淡淡的云雾。
悬崖之间有一架木锁桥,脆不堪折,若司寇修等人先渡,大可过而拆桥,彻底摆脱他们的追击。
呼延卫兆已经在前方怒喊,可他的长钺是近战武器,韩睿泽的珲洗鞭长度也不足够,甚至是顾瑾珩的丹道神炁也无法将他们留住。
司寇修的身影在视野里唯有一个黑点,可裴奈能看到他在木锁桥前停步,对着呼延卫兆得意地笑。
呼延卫兆几乎发出哀嚎声,又一次无法报仇的血恨令他几欲奔溃。
山阴宗的宗主和一位长老已经踏上了木锁桥,司寇修在另外两位山阴宗长老的呼唤下终于转过身,与他们一同向木锁桥撤去。
裴奈一向通情,呼延卫兆的悲啸就在她耳畔,眼前是敌人所迫害的一条条无辜生命,他们仿佛都活着,难以咽气离去,睁着他们满含血泪的眼睛,注视着她。
在说:帮帮我们
有什么东西划过手心,柔和且冰凉,是轻风与她交握。
她想起复生当天,在朝阳城外与中川神僧的对话,他说:“定光慈悲掌实有两层,它的前身是万恨掌。当使掌之人能够真正放下了,它才被叫做定光慈悲掌。它们彼此对立,却又相生相助,若无苦痛,便无慈悲。”
在知道十年前的真相后,在了解顾瑾珩的无奈后,在郭旻伯父再次牺牲后,在将当年的叛徒周伟国绞杀后,她已然放下了她自己的仇恨,万恨掌的本根在她心中枯焦。
直到,她体会到眼前众生的痛苦,她极度悲切,并为此生出新的冀望,万恨掌的根系从源头开始,转变色彩,闪出璀璨绮丽的点点金光,犹如否极泰来,枯树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