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朱新兰说:
“妈,光哥是个理发师,收入高。我平时会领同学去他店里剪头发,所以他也比较照顾我,这都是礼尚往来嘛。”
朱新兰不能信,挑明了说:
“阿远,你拿了人家这么多钱不是还钱就可以的。今后人家遇到事了,你同样也得出手相助。但你还是个高中生,你要好好学习考大学,社会上的事情咋能应付得过来?还有,这事可别让你爸知道。”
陈远给胖子的房租是8百,后来面馆一事,给胖子5百茶钱。
今晚胖子一出手就是好几千!
如母亲朱新兰所言,这不单是还钱就能还清的人情。
清晨6点,沉寂在病痛呻吟中的医院在第一缕阳光中苏醒。
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白大褂医生来查房,陈远父亲陈克贫头上的管子一根接一根取掉,只保留手上的输液管。
“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注意休息。”
医生离开后,父亲陈克贫看着床边的陈远,挤出一丝声音:
“阿远。”
陈远上前,就站着没说话。
父子间的情感总是平平淡淡,淡得就像一碗紫菜蛋汤,没有盐,还忘了放蛋花。
陈远站到窗台去,换母亲朱新兰和病床上的父亲陈克贫说话。
朱新兰问:
“老陈啊,矿上是不是挣大钱了?这次给你住这么好的病房,费用也全都不用我们自己出。哪像上一次,住院我们自己掏钱,报销款又迟迟不给。”
朱新兰不知道,给垫付医疗费用,安排独立病房的只有陈克贫一人,这和矿上收益一点关系没有。
陈克贫没有回答,他也用更加狐疑的眼神看着朱新兰。
因为他知道,煤老板杜建华挣再多钱,也不可能给矿工这样的待遇。
陈克贫看向昨晚胖子送的花问:
“有人来过?”
朱新兰被问住了,她不能说这花是一个社会人胖子送的。
因为那个社会人与陈远是兄弟,而思想停留在远古时期的父亲陈克贫,他是坚决不容许儿子和社会人称兄道弟的。
在他的认知里,学生就是学生,除了考大学还是考大学,永远不要和不三不四的社会人有往来。
因为陈克贫挖了一辈子的媒,井下暗无天日的生活教会他一个道理:
“只有读书上学,可以改变命运。“”
至于他对社会人有偏见也是有说道的!
年轻时,陈克贫开过饭馆,卖过饲料,遭人巧取豪夺,到头来落得个钻井挖煤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