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若拉着白慕晨的手腕行至父亲的院外对门口的护院问道:
“爹爹可在院中?”
远门的护院望着白澜若身后的男孩脸上有些疑惑,心想莫不是这庶子哪里招惹了小姐不成。
“老爷在书房处理公务。”
得到确切消息后白澜若径直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烛火通明,白烨磊正在案上查阅案牍。白澜若狠狠地在大腿处捏了一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随后将手中餐盒置于案牍上。
白烨磊看了看餐盒,放下手中的案牍掀开餐盒的盖子,却见里面是两个馒头一碗咸菜。盒中的瓷碗倾斜,咸菜洒落在盒内,仔细看盒里的馒头表面依稀可以看见黑色的霉菌。
白烨磊疑惑了,问道:
“若儿,这是何意?”白澜若头一扭嘟起个嘴说道:
“爹爹,你怎么能给弟弟吃这些东西呢,要不是我今天想消消食去园中走走碰上下人给他送饭,我还不知道原来他每日都吃这些东西,你看看他都瘦的皮包骨了,这可怎么得行。”
说着她还扯着白慕晨的手伸到白烨磊眼前。为了让白烨磊看得更清楚白澜若还把白慕晨的衣袖往上撸了撸,只见白慕晨的手指节分明,仿若是只有一张皮包裹在骨头上面,手腕比她还要纤细,手掌处还有一道擦伤。
白烨磊眉头一皱,心中暗忖:
之前吩咐下人白慕晨的吃食都是与主屋相同规格,为何会是馒头咸菜?看这孩子的体格像是长期受到苛待的。
探听到白烨磊内心想法白澜若赶紧乘胜追击,扯着白慕晨袖子的手揉了揉,故作惊讶道:
“诶呀,这衣衫怎么如此粗糙,划得我的手都痛,而且薄薄一片这个天穿着肯定很冷吧。”
看到白烨磊把目光转移到白慕晨的衣衫上,白澜若跪坐在地,低着头绞着白烨磊的衣摆说道:
“爹爹,我真庆幸自己是嫡女不是庶女,如果我不是嫡女,也不像姐姐和二哥有许姨娘庇护,我是不是也和弟弟一样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下人欺负随意打骂。”
说罢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地起伏,一副说到动情处难过哭泣的模样。
“怎么会呢,还有爹爹在,爹爹不会让若儿吃不饱穿不暖的。”
说罢白烨磊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白慕晨也是自己的儿子啊,这个家还是他当家作主,怎么白慕晨会沦落至此,虽是庶子,但这待遇竟不如府中的一个下人。
想到白慕晨的亲娘钱姨娘走得突然,白慕晨尚未断奶就突发恶疾去世了,如此倒也和自己的若儿身世有几分相像之处。只是音佳是生若儿时难产而死……
想到这里白烨磊的思绪飘远,原本压在心底尘封大的回忆又在脑海中重现,那个温婉的人仿佛又走到了他的面前。
“老爷,许姨娘来给您送汤水。要见吗?”
此时门外的小厮打断了白烨磊的思绪,白烨磊稍作思考便让小厮放人进来。
“老爷,妾身亲手炖了百合银耳羹给您清清火气。”
许姨娘说着扭着细腰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丫鬟小翠手中端着餐盘。白烨磊抬眼瞥了瞥许秋雁没有说话。许秋雁见白烨磊没有理会自己尴尬笑了笑,再看到旁边的白澜若和白慕晨以及案上的餐盒一脸疑惑。白烨磊见许秋雁不说话不急不缓的说道:
“雪儿可曾用膳?”
“回老爷,老爷让雪儿罚抄女则雪儿尚未抄完,不敢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