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抓住她的手,放在胸膛那个伤疤上。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可怕,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折磨:“湘灵,你还记得这个伤吗?”
那是一道崭新的伤,疤痕还是鲜红的,但她很快就感觉到另一处隐秘的旧伤,隔着五千年的时光刺痛两人的心。
她没有回答,星渊强迫地将她的手按在那个伤口上,恶灵感知到曾经致命的危险,疯狂地窜出撕咬着她的手。
这具傀儡的躯体和白涉水不一样,她有血有肉栩栩如生,只是依然不会感觉到疼痛,只要他愿意,这种伤会通过灵力的运转重新回到星渊的身上。
但他只是一动不动,任凭恶灵将她整只手咬得血肉模糊,将那些剧痛不动声色地全部忍下。
明明是毫无感觉,湘灵却好像触电一样想缩回手,无奈却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两次……”星渊在她耳畔低语,每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哀痛和愤怒,“我对你无止境的容忍,难道只能换来你两次奋不顾身的杀我?”
她无法挣扎,他又向前靠近了一步:“你一句话,我就放了他们……连我自己都不可置信,我居然放走了最棘手的敌人。”
“我……”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终于有几分屈服,“我很感谢你放过他们……”
“我不要你感谢。”星渊冷笑,呼吸有些急促,他在用自身灵力恢复湘灵手上的伤,语气也更显呢喃,“如果你真要感谢我,你该清楚我想要什么。”
“我已经死了!”湘灵太抬高语气,但语气俨然是毫无底气,“是你亲手杀了我,星渊!是你亲手杀了我!现在你眼前站着的只是重塑的傀儡!”
“我不在乎。”他低声笑起,“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你是我五千年的遗憾,我一天都不想再犹豫了。”
他抱起亲手重塑的傀儡之躯,魔在心底狂笑,想要得到她,占有她,彻底的征服她。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从少年时期的情窦初开,做着不可细说的梦,在黎明时候面红耳赤的苏醒,到君临四方一统天下,为她量身打造了凤冠和后戒,希望能和她一起共度余生。
“不要……”身下的傀儡之躯没有体温,却颤抖得难以自持,湘灵浑身无力地哀求,“不要这样,星渊……求你不要这样。”
话音未落她就被一个激烈的吻堵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身上浓郁的魔气让她瞬间感到一种恶心泛到喉间。
曾经,哪怕她一个眼神闪躲,星渊也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如今,即使她的泪水不住滑落,星渊也没有再给她丝毫怜惜。
一个半身白骨的魔,疯狂地占有了一具魂魄重塑的傀儡。
从轻声哀求,到再无半点声音,冰凉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五千年来仅存的温柔。
这一夜如此漫长,比她残魂时期孤苦漂泊的岁月更为漫长。
魔的笑声第一次清晰地抵达她的耳边,带着戏谑,讥讽和阴谋得逞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