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眼中却仍现出诧异之色:“小少爷连彩墨杀手在哪里住都知道?”
白蹊笑而不语。
“这跟这里的女人虚弱有关系吗?”初一一路沉默,这会儿终于开了口,“师父,你跟白少爷在说什么,一会儿鲛族女人古怪,一会儿鲛影是不是彩墨杀手,怎么乱七八糟的,我一点也听不懂。”
这是初一第一次称呼白蹊白少爷,先前要么不称呼,要么叫直接以“他”代替。
池渊朝白蹊挑挑眉,朝初一道:“你是不是有话想对白少爷说?”
刚才在河边,疯男人那一刀正对他面门,若不是白蹊及时出手,他极有可能当场命丧刀下。池渊知他性子,这是想谢白蹊,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旁敲侧击地想搭话。
初一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你们走太慢了,我先回客栈了。”
池渊哈哈大笑,朝他背影说了几句揶揄的话,然后,站直身体,朝白蹊拱手道:“我代初一谢过白蹊少爷救命之恩。”
这一声谢不同于他平日的随便,一字一字,郑重至极。
“渊大夫严重了。”白蹊道,又问,“这孩子也是你捡来的?”
池渊笑笑,说:“是。”
一年前,池渊路过某地时发现初一,那时他浑身长满毒疮,被扔在野外奄奄一息,若不是池渊及时出手,大概已经没了。那毒疮算不上大病,治愈后连疤都不会留,但在很多人眼里,却被视为不祥。因为被抛弃过,初一对人大都敏感多疑,可一旦接受了一个人的好,又愿意用一万倍的善意去回报。
妹妹的下落还没信,阿颜的身体也需要调养,接下来几日,池渊无事,带着俩小孩在鲮鱼山闲逛。
令他奇怪的是,白蹊竟也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先前他说来鲮鱼山是为了一单生意,可眼看鲛市就快关闭了,也没见他找谁做什么生意。
这日池渊去鲛影家看视阿颜的身体状况。她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不出意外,明日便可开始眼疾的治疗,待重见光明,他的五十两诊金也就到手了。
只是,还没等他盘算完该怎么花这笔钱,十几个鲛族人便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将四人当街围住。不多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当铺老板,他指着池渊道:“族长,就是她。”
“就是这女人?”当铺老板身边站着一位五十余岁的男人,鲛绡披身,皱纹深锁,面带威严,正是鲛族的族长。
“对,那日就是她动手将鲛犷揍了一顿。”
族长上下打量池渊,道:“那就劳烦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吧。”
原来,鲛犷就是那日在桃源河畔持刀袭击他们的男人。昨日,鲛犷莫名其妙被人捅死在家中,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前几日与之结下梁子的池渊。
池渊莫名其妙成了杀人嫌犯,丢丢和初一大喊阻拦。白蹊虽没两人反应激烈,却也拦在池渊面前,蹙眉不语。
池渊早前便发现鲛影家有瀛水阁的人监视,这里离鲛影家不远,此时他顶着一身女装,怕暴露身份,不愿和村人动手,便朝白蹊无所谓地笑笑,请他暂时帮忙照看俩孩子,自己随这些人去把事情说清楚,晚点回客栈会合。
族长闻言厉声道:“你们谁都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