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知皱起眉头,在他眼中韶仪如此待下未免有些过于严苛,“听说母亲将夏宴的事情都交予韶儿你来操办了?”
韶仪笔下微顿,颔首道:“不错。”
“若是有不懂之处可以寻求母亲,妙娘以前在家中经手过这些,也可以问问她的。”陆庭知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当下道,“你平日里只管外头的账务,这治家管事是要做实事的,与看账上是不同的。”
韶仪恰好写完,将手中毛笔放回笔架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陆庭知:“夫君说的是,可既然婆母将夏宴之事统统交予我,那便是婆母信任我能办好此事。”
看起来林妙娘还是不甘心,竟是说动了陆庭知来为她做说客。
不过那又如何。
韶仪将桌案上的纸张捏着两角提起,有微光透过,晕染成柔和的一页暖黄。
“鹧鸪。”她轻唤一声,将门外候了许久的鹧鸪唤了进来。
鹧鸪提裙掀帘而入,一重重热浪从屋外一窝蜂似的闯进来,熏得陆庭知顿时头晕脑胀起来。
只见她从韶仪手里领了这几页纸,便出了门去。
陆庭知的位置正在对着院子的窗边,便正正好能看见听清鹧鸪的话。
只听鹧鸪捏着那几张纸冲众人道:“想必诸位都知道夏宴之事,今日殿下叫来各位也正是为此。这里有几张纸,由府中几位管事的拿去,上头已经为大家写明了需要负责的事项,请各自安排下去,若是夏宴之日出了岔子,殿下便按这纸上所写来找各位。”
几人面面相觑,却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方才那先说话的鲍婆子开了腔,语气不善地道:“不知奶奶可问过老夫人的意思?夏宴之事重大,怎好交给我们这些粗手粗脚的人,万一出了岔子我们可担不起。”
鹧鸪也不恼,脑袋一歪满脸认真地瞧着这人道,“嬷嬷年纪大,既管不得事了,便回家养老去罢。”竟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要将人赶走的意思。
肃国公府中管事大多都是家生子亦或者老仆,虽说是仆役,但一个个吃香喝辣过得比寻常人家可舒坦太多了,若当真被赶出府去,这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呵——”鲍婆子冷笑一声,她本就热得满身大汗,衣衫都湿透了,正一脑门子怒火。当下也就不再唯唯诺诺了,上前大声嚷嚷道:“让老夫人来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府中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不过是个陪嫁的丫鬟也敢在这大放厥词,还真以为你家奶奶在这府里头真能管什么事不成?”
她说得声音极大,连屋子里也听得明明白白。
陆庭知眉头紧皱,这些个婆子们往日见到他何曾不是低头哈腰的,没想到对韶仪竟是如此无礼。他心中想着便看向韶仪,却见她仍是一脸的漫不经心,显然是平日见惯听惯了。
陆庭知正心疼着,想着自己该说什么安慰韶儿才好,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她轻袍缓带地一拂衣袖,起身推开了屋门。
韶仪的目光自一众人中扫过,继而莞尔一笑:“这府中有没有王法我不知道,但是府印在此,本宫说的话,是否还算得上数、管得了事呢?”
只见她手中放着一只八角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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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锦盒,里头正正好好地摆着肃国公的府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