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绒这个年过得心事重重,成天黑着一张脸。
春晚烂梗她刻意哈哈大笑,真的好笑的事儿她又在一边愣神。
分明魂都不在这儿。
距离那回弥漫着巧克力蛋糕味的冲突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又和沈黛聊过,盛明盏心里早就没气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真的生气,也就是事情发生的当下心里有点过不去。
过年的时候好几次借口找沈绒说话,想主动哄她。
可惜注意力涣散的沈绒一直都没给她机会。
别人过个年胖好几斤,她们家沈绒倒好,这年越过越瘦。
黑眼圈从除夕挂到正月都没下去过,人憔悴了两圈,真让人揪心。
她打算直接和沈绒好好聊一聊。
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彼此太在意对方,这是好事儿。
只要把这份感情往亲情上带,就是最好的结局。
别让沈绒继续“误会”就行。
正月里沈绒起得都晚,浑身犯懒连功都不想练,早餐自然和沈黛盛明盏她们错开了时间。
那天沈绒刚吃完早餐上楼,慢悠悠爬楼梯的时候,见盛明盏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着她,似乎在等她。
太久没和盛明盏面对面,一时间心跳有些不稳。
可两人都对视了,这条是她回卧室的必经之路,这时候逃走的话才是尴尬。
“小绒。”盛明盏先开口叫她。
“嗯?怎么啦?”
沈绒假装无事发生,向盛明盏微笑。
沈黛和蒋阿姨在院子里一块儿修剪花枝。
此刻有可能听到她俩对话的,只有在一楼睡得不知天上人间的小命。
盛明盏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盛明盏走到二楼的窗边,正好落在一片金光之中。
沈绒见她散着长长的黑发,可能也没睡好,眼睛略有些红肿,这份颜色反而柔化了她的五官,更显温柔。
她在睡衣之外裹了件长长的冬季睡袍,腰带规整地束在腰间,将颀长的身形衬得有种雍容感。
这件睡袍质地柔软,以前每回盛明盏穿它,沈绒就喜欢从身后贴上
来,蹭一蹭抱一抱,没时间的话至少也要摸一摸,感受那柔软的手感。
要不是有之前那场龃龉,此刻盛明盏又穿了这睡袍,沈绒肯定会抱着她说,有什么话说吧,我一边蹭一边听。
可经历了心态天翻地覆的变化,沈绒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坦然地面对盛明盏了。
她已经没办法心无城府,只为了享受去抱住盛明盏了。
盛明盏来之前,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道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