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爷算是关文走得最近的朋友,且他出自沈家,门路极广,李大郎要找玉石商人,少不得还要请沈四爷帮帮忙。
李大郎和李二郎去了关宅,李欣安排人将石头包好搁在了库房,三兄妹到了厅堂说话。
李大郎道:“等玉石卖了出去,年关一过,铭子也该去京师参加春闱了。”
“铭子不是说,他秋闱考得并不算顶好,至少名次靠后吗?”李二郎搔了搔头:“他这会儿是举人了,已经可以做官了……”
李欣轻声道:“咱们没有背景,就算铭子做官,也轮不到好缺给他。而且仅仅是举人的话,以后他想再上进几步,付出的努力会更多。科举出身好些,以后他的路总能好走些。”
李大郎点了点头,沉声道:“爹娘就盼着铭子能光宗耀祖,他自己也志向高远,年后往京师去是一定的。”
李二郎便道:“那就多给铭子准备些银子,咱家供得起。”
李欣笑了笑,道:“二弟在镇上的生意做得不错,口碑已经打响了,以后肯定能越做越大。”
李二郎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也都是姐你的主意……最开始做生意都是姐给的银子……”
“你不是还了吗?”李欣笑了笑,却是正经道:“生意虽然忙,可也不能罔顾了家庭,还是要跟弟妹和九儿多沟通沟通。爹娘还盼着你们再给他们添金孙呢。”
李二郎更加腼腆,推李大郎道:“大哥和大嫂不忙,让他们给爹娘添金孙。”
李大郎哂笑:“谁说我跟你大嫂不忙的?”
说起这事儿李大郎倒是正色道:“铭子也小二十了,他的亲事儿恐怕爹娘也惦记上了,尤其是娘那边儿。昨儿我还听有人打听铭子的婚事儿,都是自家亲戚,娘估计是拿乔,只说这事儿还待说,都给糊弄过去了。可我看娘脸上的神情,怕是真的上了心,想给铭子寻门亲事了。”
“他岁数也不小了,是该成亲了啊。”李二郎茫然地道。
李欣摇摇头:“这事儿大哥回去还是要跟爹娘说说,铭子的亲事儿可不能随便订下,一切还得让铭子自己做主。”
李大郎点头:“我省得。”
用了午饭,关文便匆匆回来了,见李大郎还在,关文松了口气,道:“正巧,斐子,跟我去见沈四爷一趟吧,那石头沈四爷有兴趣。”
李大郎眼前一亮,忙点头:“成,那走吧。”
“石头搁在库房了。”李欣对关文道。
关文和李大郎跟李欣打了个招呼,关文回头道:“欣儿,我跟沈四爷约好后日请他来家聚一聚,你安排一下。”说完两人便急匆匆地走了。李欣隐隐约约听见关文叫何仔去库房将石头取出来。
傍晚时分二人方才返回。石头没有被他们带回来。李大郎一脸激动的笑意,瞧见李欣便眯了眯眼,神秘地说:“你猜沈四爷出了多少价把玉石买了去?”
李欣轻笑一声,道:“这有什么好猜的,看大哥的样子,想必是很大一笔钱就是了。”
关文跟上来笑道:“你说得对,的确是很大一笔钱。”
说着他和李大郎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具体的数字。等进了屋让伺候的人下去,李大郎才道:“沈四爷大手笔,给了这个数。”说着比了两个手指出来。
“两千两?”李欣挑了挑眉。
李大郎轻轻摇头,声音压得很低:“再添个零。”
“两……两万两?”李欣张了张嘴,看向关文,关文点了个头证实道:“的确是两万两。”
“这也太多了……”李欣皱眉道。
“不算多。”关文笑着解释道:“你也知道沈四爷从前是个纨绔,做事儿虽然不行,但是在吃喝玩乐方面他却很在行,对玉他很有研究,沈家几位爷的名字里都带了玉的。这也是从他们祖宗那儿继承下来的传统。他说难得能见到这么大一块整玉,拿去切割加工后。卖的银子远不止买原石这点儿数。”
李欣窒了窒气:“沈四爷倒是什么都不瞒着……”
李大郎笑了笑:“他给一口价,我当时觉得这价钱太高了,总怕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犹豫着不肯交易。沈四爷说我实诚,便向我和文哥解释了,也坦言说,要是觉得这价格不合适,那让我去找别人,他也就不插手了。我想想,找别人也不是熟人,欺负我不懂大压价也可能,所以当机立断就同意了这价钱,也没签手约,一手交钱一手给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