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昙接过那管黄色液体,应该是补充能量的,一口闷下去感觉身体状态好了很多。
会议室?应该是要开始审讯了。
希望她的血液样本没有什么问题,否则这几天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没有人的洗漱间内,颜昙脱下了已经有些发臭的衣物,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糟乱的头发,发黄的脸色,四肢上有多处伤痕,不是被利器划伤就是撞击引发的淤痕。
久违的热水澡让她总算有点存在感,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洗漱后的颜昙换了新的贴身衣物,还有全新的工服,等待着被带入会议室。
……
她来到了更高的楼层,走廊里面没有可视玻璃,只能跟着工作人员左拐右拐,完全辨不清来时的方向。
颜昙被关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房间内除了一个带有靠背的椅子外什么都没有。
按照要求她坐在椅子上讲述了这七天的所作所为,面对着一无所有的墙壁,她总能感觉到透过墙壁的审视。
每个人对于这七天的描述大体上都差不多,但细节上完全不统一。
比如关于胖女人的第六指,有人说她是和第一个死去的女人亲密接触了,有人说她完全是无辜躺枪。
再比如说男护士,有人说他学艺不精出来骗人惹怒了女人被划伤脸,有人说她是农夫与蛇中的农夫,救了个蛇蝎妇人。
房间内有扩音器用于沟通,颜昙把自己眼中发生在公共场合的事件一一讲述,真实又生动。
“颜昙,你的室友,阿玲,她是怎么死的?”
颜昙心下一惊,这是个陷阱,如果她杀了阿玲大概率会下意识地回答“不知道”,看来阿玲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她装作震惊的样子有些崩溃地质问那面墙壁道,
“什么?她死了?她应该只是晕过去而已,怎么会……”
“你对她怎么看?”
颜昙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如果她现在的一言一行一定会被录下来仔细观察。
她不能表露出敌意,也不能表现得置身事外,毕竟随便问一下就能知道是她揭露了阿玲得罪行。
她不是影后,做不到完美撒谎,只能选择性地讲述真话,她保证,接下来她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
“阿玲,她很照顾我,带我熟悉了工作还有生活,在我刚登上维克多号时,她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她。”
“有一次,我不小心听说了她和周周父亲的往事,我也没放在心上,换了我也会手足无措。”
“在甲板上时我们关系很近,一起吃饭,一起方便,直到我发现她对我们意图不轨。”
“我联想到周周所说的巧克力,提出了我的猜想,没想到阿玲真的是凶手!”
“不过我相信她一定有苦衷,呜呜呜,她是个可怜的人。”
颜昙说的每一件事都确确实实发生过。
只不过,她没有说她们俩的抱团行为,是她发现了阿玲的秘密而遭受到的监视。
阿玲对她有敌意,所以她说“阿玲对我们意图不轨”也完全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觉得阿玲是个可怜人,但那是她很久之前的想法了。
她的描述句句属实,就算给她上测谎仪,她也是个没有撒谎的老实人。